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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连连点头。
“什么花?”季凌忍不住问。
西泽尔充当官方发言人,用非常好、挑不出毛病的态度,说:“当时无意间在《花草图鉴》上翻到了,名字我有些忘了,回去我再找到了再告诉你。”
很明显,季凌不想听到来自西泽尔的回答,不过问过一次之后自觉丧失宝贵的发言机会,只能悻悻闭嘴。
沐浴在木材燃烧的烟熏味里,篝火温暖的温度灼烤得大脑很舒适放空。
人围了很多,但大多人一声不吭,不敢打扰南序发呆。
尤其一堆人相互之间虎视眈眈,说出一句话估计就马上要有别人接上,接话的人都多了就会七嘴八舌,那到时候南序要么会离开要么叫他们离开。
连希里斯在和南序相处的短短时间里,都摸清了他们面对南序都在按耐下什么。
他嗤笑一声要开口。
南序往里头丢了一节枯枝,撩起的火苗要去舔南序的手指。
希里斯噤声,在南序不慌不乱收回手指以后,忘记了几秒钟之前自己要开口讲些什么。
想不起来,那算了,他也不说了。
木材燃烧到只剩下奄奄一息的焰火。
天气预报说明天才可能有繁星出现,大家心不在焉地说笑、玩游戏,分心了解学院核心那批人静悄悄的动静,那批人散了,他们就也散了,回到各自温暖的帐篷内。
帐篷密封,光源聚拢到方寸间的地盘,微光可以把帐篷内的人的身影映得清晰,需要立一个“谨防偷窥狂”的警示标志。
嘻嘻哈哈的男声从附近的帐篷里响起:
“一点隐私都没有了,警告我的左邻右舍,别偷看我啊。”
隔壁帐篷笑骂:
“滚,谁那么变态,对你不感兴趣。”
希里斯在南序帐篷外头、不会暴露自己身影的地方,没什么道德地听着其他人的打闹。
腿和手臂还在疼,他不在意脏乱直接曲着腿就坐。
暖色光源柔和,古典朦胧的侧面剪影被放大到了白色帆布上。
再过会儿,一只戒备提防的鹰影也映了上来。
那只鹰醒了。
又出现了手的剪影,弧线优美。
“不吃吗?”南序问,“不补充能量,你的情况会更差。”
希里斯了然地扯扯嘴角,他就是来看热闹的。
鹰是犟种。
翱翔于高空的猛禽怎么可能折服于人类无处安放的滥情好心。
其实在太好奇南序要怎么和那只鹰相处,他就专程来见识见识南序的笑话,最好那只鹰可以攻击南序,叫南序吃点苦头。
他一定要亲眼见证农夫与蛇的现实戏剧。
可惜这只鹰攻击性没那么强,翅膀受了伤扑腾不动,象征性地啄了个空以后,就停息在可以歇脚的桌沿上。
南序的影子没有去靠近,维持在椅子上的坐姿。
人冷俊的侧脸和鹰尖锐的侧面相对,对峙着。
这只鹰受伤了,不用刻意再做什么束缚就会老实呆着。
听说有种驯服猛禽的技巧叫做熬鹰,拿锁链铐住鹰隼,一动不动地和鹰对峙,哪方先感觉到疲乏示弱,哪方就认输了。
希里斯出生的地方就有人以此为手艺,从前驯服了一只只苍鹰源源不断地送到卡佩家,卡佩家传承的肖像画里时常出现阴鸷人像和凶狠苍鹰的搭配组合。
人影和鹰影相互耗着,一方仍然气定神闲,一方渐渐野性消磨。
外头的第三者也跟着蜷曲受伤的腿在冷峭寒风里等待结果。
世界熄灭又点亮。
这只鹰还是只雏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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