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祝好梦，父亲（2 / 2）

这一周以来，萧渊要求牧成舒每个小时都要亲自巡房，搞得牧成舒疲劳至极，牧成舒踏着疲累的步伐走进病房，他拿出笔，悄声走至病床旁，却赫然发现被褥竟沾着黑色血迹，医疗仪器的电源也被人拔除，他赶紧伸手将侧睡的萧渊转至正面，这一翻身，吓得牧成舒心脏一缩，就连手上的笔都差点拿不稳，牧成舒焦急地再三确认萧渊的生命体徵，数分後，萧渊确定死亡，而他身上的中毒徵兆，牧成舒初步研判所中的毒应为Aescin。

李业是凶手的事情明摆在眼前，但萧渊生前就下达过命令，若是他死了，一律将凶手格杀毋论，牧成舒猜想，李业现在应已顺利离开医院，而处在病房内的牧成舒，就这样成了倒楣的替罪羊，只因他一进病房，并未立即察觉到萧渊的异样，反倒让李业顺利踏出医院，如果房内的声响引起门外佣兵的注意，而让他们闯进门见到这副景象，肯定会误会是牧成舒杀了萧渊。

几经思考，为了不给自己惹上杀身之祸，牧成舒决定暂不张扬，他拿出手机通知牧恒立刻到医院来，随後又拨电话给萧默。

『怎麽这时间打来，难道萧渊死了？』

牧成舒压低声量，沉声道：「操，还真被你给说中了。」

『……』

「李业刚刚来过医院，他竟然给大老爷下毒，我一进来巡房就看到大老爷死在病床上，这小子到底从哪弄来Aescin的？还有他对大老爷下手的动机到底是什麽？」

牧成舒一口气说了一堆话，电话另一端的萧默却一言不发，虽说牧成舒心里仍有许多疑惑待解，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处理，只因，中了Aescin的毒之後，尸体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始发臭腐烂，为了不让门外的佣兵发现异样，他必须尽快对萧渊的尸体做紧急处置。

「算了，之後的事你找我哥谈，我要先去处理大老爷的尸体。」

『恩。』

「对了，我之前给你的测试药你还留着吗？」牧成舒口中的测试药，指的是他好几个月前，从他实验室里的Herbivore基因所提取出来的药物。

『还在。』

「那你明天要去竞拍会前，打完稳定虎眼的新药，顺便也把测试药给一并打上去。」

『……为什麽？』

「上回你中毒我不是用那个测试药给你解毒吗？我本以为Aescin的毒剂只有你上次挨的那一针，想不到毒剂竟然不只一只，为了保险起见，你先把Herbivore基因测试药先打进去，如果真的不小心中毒，至少还不会这麽严重。」

牧成舒说得头头是道，但萧默却仍半信半疑，他又问：『两种药一起打，我会不会有性命危险？』

牧成舒知道萧默有用药上的疑虑，事实上，就连牧成舒自己也没试过两种药打在一起会怎样，不过为了伟大的实验数据，他不假思索回答：「不会，我用我的人格保证，你体质那麽特殊，打下去最多就是短暂的pheromone失调，没什麽大碍的。」

牧成舒话一说完，萧默又是一阵沉默，半晌，萧默缓缓回道：『……我如果死了，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牧成舒闻言，他回给萧默一个背脊发凉的几声咯咯坏笑，随後便迅速挂上电话。

晚上十一点半，牧成舒替萧渊的遗体做了简单的处理，若不细看，现在的萧渊看上去就像真的熟睡那般，牧成舒处理完没多久後，牧恒也恰巧赶至医院，两兄弟私下商讨对策，最後决定两人暂时待在房内守着萧渊的遗体，不让门外的佣兵发现里头的异状。

因牧氏兄弟身分特殊，加上今夜又是竞拍会前夕，这二人长时间待在病房里，似乎也是合乎情理，为避免尸体产生异味，牧成舒又给萧渊的尸体打了一针药剂，随後他就倒头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牧恒坐在牧成舒身旁，他拿出手机一看，萤幕上显示多通萧默的未接来电。

牧恒回电给萧默，大略说了一下医院的状况，并向萧默保证明日他会看好佣兵，要他别担心医院这边的事，最後在通话结束之前，萧默又语重心长地再次提醒牧恒，他说：『牧恒，你说你会对我忠诚，所以，千万别让我失望。』

牧恒也是个聪明人，他能听出萧默字句间的恫吓，若是明日之事出了一点失误，只要让萧默侥幸活下，他定会想尽办法铲平牧家，牧恒明白，现在的牧家早已没有半点退路，萧渊已死丶右派动荡不安，牧家现在除了效忠萧默已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