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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那天生痴傻的小女儿,李秋筝。
野草巷虽阴冷,人心却是热的。
哪怕知道她有仇家追杀,仍愿冒着风险予两人一席容身之地。
巷子的尽头,就是李秋筝的新家。
她虽痴傻,却并非什么都不懂。
爹娘惨死,流亡暗巷,年幼的她对陡然动荡的生活惶然不已,便日复一日地沉默起来——
直到她碰到同类。
巷子里聚集着许多野猫,它们靠乞食而生。
然而食物有限,只有健壮的猫才能得以存活,其余的老得老,残得残,过不久就销声匿迹了。
在某一天午后,小姑娘被屋外小奶猫的呜咽声吸引,她上前去查看,墙角蜷着一只野猫,毛发杂乱,混着干涸的血,有的已成绺了。
小猫后腿受了伤,像是被同类咬折了,鲜血便是从那处流出。
她小心地将它捧在怀里,带回了家。
李秋筝在野草巷有了第一个玩伴。
……
“你就是那只小橘猫化的形?”傅窈趁他失神间,没忍住摸了一把那满是细茸的耳朵。
软乎乎的手感,真不错。
“后来呢,你是如何和阴泉牵扯上干系的。”季无月轻掠一眼傅窈正在作恶的手,简明扼要。
耳朵是妖类最为敏感的地方,毛聪不堪其扰,索性一屁股坐地上,这才让傅窈停手。
“后来……”毛聪红了眼眶,瘫坐在地上不像猫,倒像只丧家犬。
李秋筝因为说不大明白话,和野草巷的孩子们玩不到一起去,只终日和捡来的野猫为伴。
她给野猫起了个名,叫毛毛。
除却照料她的老家仆,唯一能耐心听她慢悠悠地诉说的,就是这只名唤毛毛的小猫。
小姑娘连说带比划地念叨着属于小孩子的一切心思。
比如她想爹爹娘亲了,秋筝就会一边结巴一边忍不住流眼泪,猫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类,只是一个劲往她怀里拱,一边用长着细小倒刺的舌头舔舐干净女孩的泪水。
老家仆为了养活她,在巷子里支了个甜水铺子,过路人能解渴,小孩子们也贯爱喝。
秋筝也很是爱喝,但老家仆怕她甜坏了牙,隔一日才允她喝一碗。
每每喝到蜜味的甜水,她都笑眯眯地指着嘴巴,口齿不清地嘟囔着“甜”等字眼,随后大方分出半碗喂给怀里眼巴巴的猫儿。
秋筝对它很是宝贝,不仅日日为其梳毛,还不知从哪寻来个玉坠,用红绳串在它的脖子上,这样巷子里的其他人遍都能认出这是她的小猫了。
她努力珍视着自己仅有的一切。
……
一晃三年过去。
秋筝已八岁了,当初的奶猫也早已长大。
老家仆开铺子的这些年攒了微薄积蓄,总算让她在这一年上了学堂。哪怕听不懂先生讲些什么,能识得一两个字也是好的。
一日学堂散课,猫儿如常在小姑娘必经的道上等候,可这一次,秋筝却再也没能回家。
不知是哪里出现的一伙人,为了那枚黑玉,对他起了杀心。
秋筝是为救他而死的。
秋筝走后,老家仆也一病不起,没几个月便撒手人寰。
野草巷没了甜水铺子,巷子尽头的女孩和野猫也逐渐被遗忘了。
一年后,安阳县来了个行事随心的新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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