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短歌行》!鸣州战歌!出征!(2 / 2)
江南水师十万雄兵,真正的战力核心,便是那一千艘墨家机关打造的楼船——
玄铁为骨,灵木为甲,船身篆刻着密密麻麻的防御符文。
每艘巨型楼船皆配备三十六架破城重弩丶十二门焚天火炮,更可借阵法之力凌空飞渡。
一艘巨型楼船,就是一座小型水上堡垒,很难攻破。
相比之下,周围上万艘艨艟斗舰则要差许多,只是用来载人载物。
此刻,这些庞然巨物正静静停泊在码头。
夜雾笼罩下,仅有零星灯火在甲板上摇曳——大部分将士已回岸休整,只留少数守船士卒。
「记住,专烧帆桅——最怕火攻!」
那逆种文人首领舔了舔嘴唇,袖中滑出浸满妖油的引火之物。
他满脸带着报复的狰狞!
金陵城韦观澜大人,恐怕万万想不到,太湖妖庭在如此弱势的情况下,竟然还敢主动攻击龙湾水寨!
夜风忽烈,带着江水的腥气扑面而来。
「咕噜噜——」
暗流涌动的水面下,数千名妖将妖兵怀抱着青黑色陶罐悄然上浮。
罐中黏稠的妖油泛着诡异的幽绿色,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嗖!嗖!嗖!」
陶罐如雨点般砸向楼船。
黏腻的油脂在船身上炸开,顺着桅杆蜿蜒流淌,将整片甲板染成令人作呕的暗黄色。
「什麽声音?!」
巡夜士卒的厉喝划破夜空。
太迟了。
逆种文人狞笑着掷出火摺子——「轰!」
妖火遇油即燃,顷刻间化作冲天火浪。
那不是凡火,而是泛着青紫光焰的妖火,竟连玄铁锻造的船体都开始扭曲变形。
「敌袭——!」
警钟响彻水寨。
岸上营地顿时沸腾,无数士卒持戈冲出。
但见江面上,数千名浑身滴水的妖兵已然跃上正在燃烧的楼船。
它们挥舞着利爪,疯狂撕扯着熊熊燃烧的船帆,到处纵火。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
十艘百艘越来越多的楼船陷入火海。
浓烟滚滚,将半片夜空染成血色。
天亮时分,晨光刺破硝烟,喊杀声终于散去,江面浮尸如萍。
三千妖兵尽殁,残肢断戟随波沉浮,将整片水域染成暗红——昨夜夜袭妖兵,尽数伏诛。
可这惨胜,却让十万水师鸦雀无声
他们和江南十府学子们,集结在水寨前,神情沮丧。
虽然杀了偷袭的妖兵妖将,但是水师的损失太大了!
刺史韦观澜面色阴沉,带着众太守,水师将领们,巡视被妖将夜袭纵火的龙湾水寨。
「报!」
司马杜尚军单膝跪地,甲胄上的血渍尚未凝结:「我军被焚毁楼船一百九十七艘,艨艟八百四十三艘,伤亡约百人!
诛杀妖兵三千零二十八!」
「昨夜是如何布防?水下未安排士卒?!为何会被妖兵,潜入水寨内,纵火烧船?」
话音未落,刺史韦观澜的佩剑已深深插入焦土,压下心头怒火,沉声道。
大战在即,他三令五申,要加强水寨戒备,以防出现变故!
这位封疆大吏的指节发白,却仍保持着可怕的平静。
「大人明鉴!
安排了至少三十人在水下布下暗哨.但是全部被妖所杀!
那些弟兄的尸首,连伤口都凝着冰霜!」
杜尚军喉结滚动,神情苦涩。
「夜袭之敌,至少是一位妖帅打头阵,神不知鬼不觉,把我军暗哨杀了!
如今被它逃了!」
刺史韦观澜闻言,不由沉默。
在一名妖帅面前,寻常士卒机会没有任何抵抗之力。水下暗哨根本来不及发出信号,就被其诛杀。
这场夜袭来的太突然——江南水师太久未经征战,以至于有此疏漏。
杜尚军的声音在晨风中格外清晰:
「大人!
妖军此番夜袭,自杀式的袭击,极其大胆.不像是妖王敖戾的手笔!恐怕,太湖妖庭有了外援!」
他猛地指向太湖方向:「太湖妖庭明知必败,故以三千妖兵为饵,
其目的,
只为焚我楼船,乱我军心士气,打乱我军进攻的节奏,令我军不敢进攻太湖妖庭!」
江风卷着焦糊味掠过,十万水师鸦雀无声。
「属下以为,当尽快出发,自攻太湖妖庭!
我军尚有八百艘巨型楼船,九千艘艨艟斗舰,十万水师完整,足以灭太湖妖庭!」
杜尚军甲胄铿然作响,「此刻直捣妖庭,正当其时!」
韦观澜目光如刀,缓缓扫过众将。
他看见——
诸位太守们紧攥的玉笏,面面相觑。
水师将领甲缝间未乾的血渍。
江南士子们苍白的指节捏裂了摺扇,面色有些惊惶未定。
最令人心惊的,是昨夜那些与妖兵厮杀的水军士卒们,眼中竟也开始出现犹疑——太湖妖军,比想像中更难对付。
妖军偷袭,妖火夜焚,尚未出征,已动摇江南道十万水军的军心士气!
「士气已堕,如何出征?」
刺史韦观澜沉声,心头不由一叹。
这句话像块寒铁坠地。
昨夜那场妖火不仅焚毁了战船,更在十万将士心头烙下了阴影——
江南水师本就少经血战。
一旦受挫,极容易扛不住压力!
此刻阵列中,士卒们飘忽迟疑的眼神,比残缺的楼船更令人忧心。
可想要扭转十万大军士气,又岂是一件易事?!
「大人!」
忽然,一道清越之声,突然划破了全场死寂。
韦观澜轻叹声戛然而止。
众人回首,但见江南府院,江州府学子中青衫翻卷,一名少年士子越众而出。
他腰间玉佩与剑鞘相击,在晨光中荡出清鸣。
「《武经》有云:『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
大战在即,但一往无前!
绝不退让半步!」
少年振袖直指太湖,「太湖妖庭派兵夜袭,焚我楼船,正是惧我兵锋直抵太湖!
此刻出征,正当其时!」
他忽的拔剑,斩断半截焦旗,剑锋遥指之处,竟有文气自点将台蒸腾而起:
「请,擂出征战鼓——!
学生愿为大军,吟[鸣州]士气战歌——《短歌行》!」
此言一出,各府太守,水师众将领们,江南学子,十万水师纷纷震惊朝他看去。
十万道目光如箭,齐射向那青衫少年。
「善!」
韦观澜愕然露出喜色,眼中精芒暴涨,腰间玉带竟无风自动:「江郎,登点将台!」
旋即,他和江行舟,众太守丶水师将领们,登上了龙湾水寨最高处——龙湾点将台。
点将台上,一杆三军帅旗猎猎作响。
「薛太守,擂!出征战鼓!」
刺史韦观澜一声厉喝。
江州太守薛崇虎双臂筋肉虬结,重锤砸向夔皮战鼓的刹那——
「咚——!」
声浪如惊雷碾过江面,震得焦木簌簌落灰。
江行舟踏着鼓点,伫立点将旗台,三军帅旗在他手中「哗」地抖开,竟卷起一道才气旋风。
「士气战歌!
《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少年清喝穿透云霄,手中一杆帅旗,注入才气,瞬间迸发十丈红光。
那些被妖火熏黑的战船,此刻甲板上竟浮现出淡金色的文字虚影。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十万水师不自觉地按剑而立,他们盔缨上凝结的晨露,忽然化作细碎的金芒升腾而起。
「铿——!」
水师大军,不知是谁先拔剑出鞘,霎时间寒光如林。
「哗啦!」
十万盾牌与剑刃相击的铮鸣,合着诗中韵律。
江南十府上万学子们,引声高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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