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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找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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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找死

一群人给了传符,入了城,进了繁华的汴州城。

汴州城也是坊市布局,赵怀安他们穿过一道道坊门,很快就来到一处锁闭的牌楼下。

也不知道后面是什麽,只感觉一股浓烈的脂粉味和吵闹的人声。

赵怀安等人纳闷,大白天的锁什麽门呐,然后就看到门楼下守着的一队甲兵在看到来的是裴迪后,连忙走了过来行礼。

裴迪只是挥了挥手,然后就见这些武士就指挥一帮穿着青袍的从墙角后面搬出三架云梯,就这样架在牌楼上。

然后就见裴迪一招手,利落得蹬了上去,然后就在众人的面走了下去。

赵怀安愣了下,然后跟着裴迪也爬了上去,身后一众穿着袍子丶皮甲的武士紧随。

晓得的知道这些人是去喝花酒,不晓得的还以为这些人在蚁附攻击汴州城呢。

人群中的姚行仲最兴奋,他望着眼前的云梯,努力攀爬。

当赵怀安攀到墙垣时,足足在墙头上坐了三个呼吸才缓过来,而那边赵六埋着头也攀了上来,正要对赵怀安说继续啊,自己扭头一望,然后就和赵怀安一样呆在那里。

旁边豆胖子也拱了上来,因为体型大,这会哼哧哼哧地露出了头,然后他也和二人一样呆住了。

就他们三个,直接把上面路都堵住了,后面的陆仲元几人是急得要死,不晓得他们到底看了什麽。

下面还没上去的周德兴直接抓来一个守门的甲士,问道:

「还有梯子吗?」

这甲士也是有脾气的,可看到八尺高的周德兴,又看着他旁边五六十号魁梧武士,咽了一下口水,说道:

「没了,就这三架梯子,你们也别急,时间还没到呢,都能进去。」

周德兴推开了这甲士,冲着上面的人喊道:

「都瞧啥呢,让俺也瞧瞧。」

这会赵怀安已经反应过来了,看到下面站着看戏的裴迪,脸一红,然后对赵六丶豆胖子骂道:

「没出息,不就是一群娘们吗,看你们那样子。」

赵六丶豆胖子没有反驳,因为他这会还呆着呢,直到后面陆仲元他们都等得不耐烦了,开始推二人,两人才恋恋不舍地挪开眼睛。

赵六叹了一口气:

「哎,我是晓得为啥这些人要把门锁起来了,那些外面人看到,还不把门给冲烂啊。」

豆胖子眼睛直直的,狠狠点头,然后就和赵大一起踩着门后的实木台阶下到了坊后。

等到了坊后,赵怀安正要和裴迪说话,就看到裴迪是笑而不语,当时就扭头望了回去。

只见陆仲元几个人各个呆若木鸡,趴在墙上简直是第一次看到鸡的黄鼠狼。

这时候赵怀安的老脸真的兜不住了,大吼:

「他妈的,我数到三,不下来,都给我滚蛋回营。丢人玩意!」

话落,陆仲元丶党守肃几人几乎是滑着落了地,然后围着赵怀安就是嘿嘿直笑。

没办法啊,别说他们这些人了,号称吃过见过的赵怀安一开始见过这坊内的景象,都被惊愕到了。

只见坊内的东侧,汴水穿坊而过,数不清的巨舟陆续停靠在远处的河道上,而也不知道谁在这里又挖了一段水渠,直接将汴水引到了坊内,然后在沟渠的两侧,数不清的邸店排布两侧。

然后就是各种穿着罗裳,画着面妆,带着金叉的女子云贯于两岸,不仅仅是空气中弥漫着酒味和脂粉味,就连这条水渠也彷佛是酒和脂粉化开的。

赵怀安以前吃过的最大规模选妃也不过就是二三十号人,那时候就已经极具冲击力,而现在放眼过去,数百,上千的秀丽女子各逞姿色,这是什麽享受?

等后面的人都陆续过了后,外面守门的宣武兵就把梯子给抽掉了,因为凡是进去坊的人,不是玩到天明是不会走的。

赵怀安咳嗽了声,对裴迪道:

「十三叔,不是来赴宴吗?怎麽来了这一处地方。」

裴迪哈哈大笑,拍着赵怀安笑道:

「这就是吃饭的地方,跟着我走就对了。」

然后就带着赵怀安等人一路前进。

……

很显然,裴迪是这里的老顾客,一路上,各酒邸都有人给裴迪打招呼,态度都很随便。

裴迪也是一路虚应,然后边给旁边的赵怀安解释:

「咱们度支的巡院就在这个坊,因每月要固定榷酒,所以就将城内酒邸全部集中了一起。而这些卖酒的为了卖自家酒,又会雇沽酒女揽客,有些邸店因为是大豪族办的,所以都有达官贵人光顾,所以就又有大量舞姬馆坐落在这个坊,好方便随时应酬。」

一边走,裴迪还在一处馆楼前停下,对赵怀安道:

「这里就是公孙邸馆,出自这里的舞姬皆会舞剑,是一等一的美妙。」

赵怀安点头,听着里头时不时传来练舞的娇声,百爪挠心啊。

这边裴迪一点没有带赵怀安等人进去看的意思,就带着一行人来到一处木楼。

这这座木楼是这个坊最高的建筑,直接就立在汴水边。

裴迪指着这木楼,对赵怀安道:

「这就是咱们这的利润楼,这楼是咱们宣武幕府的邸店,所以来这里的基本都是城内的达官贵人。」

然后他又指着对面的汴水上停泊的漕船,说道:

「那些都是大海商,各个家资万贯,可有再多钱也是来不得这里的。」

赵怀安早就明白这会就是个身份社会,有没有钱是重要,但有没有身份更重要。

那些大豪商就是在外面再如何呼风唤雨,可进了城,进了这二十里周内的汴京,那民就是民,官永远是官。

一众保义将如何是来这里听裴迪说这些的,一个个急吼吼地喊道:

「十三叔学究天人,好了,咱们赶紧进去了,咱们这麽多人呢,万一没房呢。」

裴迪一听这话,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

「我,裴十三郎,请朋友们赴宴,然后没房?我?那不是说笑呢嘛!且看尔等十三叔如何在这坊内呼风唤雨!」

……

片刻后,裴迪恼羞成怒地指着面前一个绿袍的管事,大骂:

「什麽玩意?你告诉我上楼都被人包?我不是让你给我都留出来吗?谁啊,敢占我裴十三的房?」

虽然利润楼是属于幕府的邸店,但这绿袍管事却是外面雇佣的,毕竟钱大夥都是好的,可这迎来送往的活,你让官府的人来干?

绿袍管事这会也是满脑门子汗,他只看着后面进来的黑压压一片武夫,就晓得裴君这次是大场面,而现在他给人家下了这场面,以后还能有好果子吃?

可他实在没办法呀,附着耳朵小声说了一句。

然后裴迪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了下去,迟疑了下,他还是扭头对赵怀安道:

「赵大,叔叔我做的不周,这地方已经被人占了,咱们换一处,那里舞姬也是顶好啊!」

赵怀安看裴迪这样子,就晓得上面有他得罪不起的人,他也不给十三叔添麻烦,毕竟后面没准真就要做亲戚的。

然后就扭头对一众保义将们道:

「走吧,咱们换一家,出来玩首先就要心情好,玩什麽实际上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和谁一起,咱们今个遇到十三叔,那定是要找地方吃好酒的,这官家邸店能有什麽好酒,十三叔带我们寻另一个好地方。走!」

一众保义将纷纷赞喝,他们随赵怀安这麽久,学到最多的就是人情世故,此刻是给足了裴迪的面子,一众人也不纠缠,就到了外面。

而裴迪也难受,但上头的人实在是得罪不得,于是再次对赵怀安抱歉:

「这次十三叔招待不周,下次,咱们再来这,先喝他个不醉不休。」

赵怀安哪里真在乎吃酒啊,他实际上是想从裴迪这边弄到宣武军的情况,所以压根无所谓,对他道:

「嗨,十三叔,这你就不会玩了。这种事情就是私人的才放得开,到了这种官家店,谁都是一板一眼的,无趣得很。就去私店,咱们兄弟也是粗人,就好那种。」

裴迪哈哈大笑,拍着胸脯再次保证:

「且放宽心,我裴十三的脸面在这汴州城谁不捧着?看我施为。」

然后他就笑着带着赵怀安等人出去了。

那边绿袍管事看少了这场争端,这才舒缓了一口气,然后就听上面有个小厮噔噔噔下楼,小声道:

「管事,杨监军喊你上楼。」

这管事一听这话,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生怕是自己有什麽疏忽是得罪了这位朝廷老公,只能忐忑地奔了上去,福祸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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