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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管万一弄得不好,不止岑氏没了、连定西侯府都会没的“下场”。

疯子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只看当下,谁管什么后果。

会深思熟虑得失、算什么买卖赚了赔了的,完全就是不够疯。

沈临毓的喉头滚了滚。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陆夫人说的是对的。

这才能够解释为何他现在针对五皇子,永庆帝骂几句就算,根本不阻拦。

明明是最不能碰的巫蛊,他一定要碰,也没怎么样。

“我会仔细思考夫人的意见。”半晌,沈临毓道。

陆念勾了下唇,笑容随性。

阿薇送沈临毓出去。

外头的天已经大暗了,站在院子里,能听到前头大堂收拾打烊的动静。

阿薇打开了后门,看着门上昏黄的灯笼光映在沈临毓的面上,明暗光线雕刻中,出色的五官棱角分明,又透出几分阴郁。

“王爷,”阿薇轻声问道,“你不会认为,圣上当真极其偏爱你吧?”

“怎么可能,”沈临毓眉梢轻抬,而后倏然笑了起来,“阿薇姑娘,我已经过了会因为父母不爱自己而伤心的年纪了。何况,我也不会傻到把他当父亲。”

出嗣,解决了他的困境,但出嗣此举,本身不是因为“爱护”。

沈临毓心目中的父母,只有长公主与驸马。

在永庆帝那里,沈临毓是个安放他多余“父爱”的工具,是永庆帝的自我满足。

沈临毓在幼年时就看清楚、想透彻了,真不会因为陆念大刀阔斧地撕开那层“华美外衣”而有情绪变化。

“我只是,”沈临毓斟酌了一下用词,“我本以为,爱权如他,对江山社稷总归还存了一份追求。

这一点上,想来是我错误看待了他。

他的确‘爱民如子’,他怎么对儿子的,也怎么对百姓,对江山。”

说话间,夜风瑟瑟。

穿堂风呼啦啦的,吹得阿薇额前鬓角的发丝打转。

沈临毓看在眼中,道:“风大,阿薇姑娘不用送了,别和小囡一样病了。”

阿薇应下来。

门板关上,阿薇叹了口气,回去寻陆念。

陆念打了个哈欠,身体困了,思绪却清醒得很:“王爷说什么了?”

阿薇答了。

陆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边是他珍视的大哥,一边是他的亲爹。

不过我看着他就不像阿骏那傻子一样拎不清。

反正那爹也压根没像个爹。”

对出嗣的郡王是,对其他皇子也是。

阿薇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陆念又道:“我这么说也是为他好,总不能翻了巫蛊案,还等着圣上和废太子父子抱头大哭,痛骂背后捣鬼的小人吧?”

闻言,阿薇想了想早前王爷提及永庆帝和废太子时的语气口吻,道:“王爷没有那么天真。”

可这京城里,总会有天真又侥幸的人。

文寿伯夫人便是其一。

她起初,略微担心了下敬文伯府的开棺验尸,见仵作当场没有定论,就放松了。

直到这一日,她突然听说,“不甘心”的敬文伯府正在大张旗鼓地寻找那位第二任未婚妻的家人,要再开一棺,寻个旁证。

文寿伯夫人一口闷气憋在心里,忍耐不住,又去了五皇子府。

“您到底怕什么?”应聆问文寿伯夫人道,“哪怕证实了她们死得不寻常,难道就能盖在文寿伯府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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