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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见……”永庆帝斟酌着问,“谁是真凶?”

沈临毓不答这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龙颜。

“有话直说。”永庆帝道。

沈临毓说得很直:“文寿伯府那笔烂账,五殿下算在我头上也是情理之中,他若不给我另找点事,您知道的,我不可能动完文寿伯府后就不管他了。

五皇子有动机,但他不蠢、不至于单独请我吃酒还让人截杀我,我出事了、他也脱不了身。

反倒是八皇子能借刀,诚然只一辆马车不能给八殿下定罪,但车把式是他府里的人,等穆呈卿审完就知道他参与了多少。

话说回来,我查巫蛊案,他们谁都不高兴。

毕竟弄不死我,我还真有可能弄死他们……”

“你还很骄傲?”永庆帝听得额上青筋暴起,站起来指着沈临毓道,“朕之前是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别一门心思想着巫蛊不巫蛊的!

你说你只有阿嵘一个兄长,你一定要搅得天翻地覆!

你是觉得朕不会拿你怎么样,是吧?

你……”

永庆帝的火气蹭蹭往上冒,话才说了一半,却突然被尖锐声音打断了。

“皇兄之前还说过,让他别总拒绝其他皇子,叫他吃酒就去!”长公主气势汹汹地,“他不和皇子们往来吃酒,皇兄怪他;他去喝了,还要怪他。那怎么办?”

“这是吃酒的事?”永庆帝反问,“你没听他张口说要‘弄死’阿崇他们?”

长公主下巴一抬,眼神一寒:“现在是谁想弄死谁?”

“一个个心虚成这样,巫蛊案当真公允吗?”

“我知道你不想听巫蛊,那就说文寿伯府,他家没有为了自私自利去杀人吗?”

“阿崇媳妇的娘家出了这种事,难道不需要给一个交代?”

“这时候,您不想想皇家体面了?”

“我侄媳妇的娘家,靠杀人才进门,你当公爹的不觉得丢人,我做姑母的烦得很!”

眼看着兄妹两人剑拔弩张,海公公忙不迭给沈之齐打眼色。

沈驸马好脾气地“劝”起了妻子:“就事论事,在说临毓受伤,你别扯那么远……”

长公主立刻论事了,讽刺道:“没事不去找背后下黑手的真凶,跑来这儿骂我儿子,皇兄也是威风得很!”

永庆帝岂会看不出他们夫妻一唱一和?

他气得直拍桌子:“这是我儿子!”

“给我了,我养了快二十年,是我的!”长公主半步不让,站在永庆帝面前,抬着头道,“你也别稀罕了,你不缺儿子,我缺!我就这么一个独苗苗!

你要不想他把你儿子弄死了,行,你有本事撤他的职啊!

我早就烦了他成天在衙门里不着家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娶媳妇,我什么时候抱孙儿?

就趁着这机会,赶紧撤了,以后就在家里赋闲。”

永庆帝:……

哪怕他刚才有五分想法,也被承平给喊没了。

承平从来不是温婉的,尤其是遇着驸马和临毓的事。

没有与长公主再费口舌,永庆帝与沈临毓道:“先养伤,若真是阿崇、阿巍他们生事,自会让他们给一个交代。”

永庆帝走了出去。

长公主送都不送,只让沈之齐去。

见沈临毓好笑地看着她,长公主道:“一母同胞,他能拿我怎么样?”

这倒是句实在话。

沈临毓想,永庆帝那么重权之人,为了固权必须做出打压血亲的事,偏还想要那么点名声,那他只会把这种机会留在对付兄弟、儿子上,而不会对姐妹白费力气。

“您就不怕您喊着喊着,他真把我的职撤了?”沈临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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