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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後院,雀鸟飞跃枝头,微风拂过,掀起纸面的一角。
辛蕾伸手压住,抬笔在洁白纸面上书写,细白的玉腕执笔挥洒,她神情认真地凝视着白纸。
身旁树叶随风微微晃动,落叶纷飞,古琴声悠扬弹奏。
一曲毕,秋穗抬手压住尚在震动的琴弦,抬眼望去。辛蕾将笔搁於砚台边,微微皱起眉,细细观赏着刚书写完的题字。
秋穗扶着木桌起身,去不远处地屋内取茶,顺手拿过几个瓷杯。
辛蕾将笔暂放砚台,即表示要小憩,这是两人相处多年来的默契。
桌前,辛蕾抬眸望着飘落的桃花瓣,微微出神。
刚热好的茶水倒入杯中,飘着袅袅白烟,辛蕾接过并微微啜饮一口。秋穗放置好木托盘,扬声道:「吴珺小姐,您舞剑辛苦,可要饮茶,小憩一会儿?」
冷光一闪,剑收回鞘。吴珺抬手拭乾额汗,笑道:「那是当然,还是秋穗心细,这热茶配桃花,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辛蕾也应声笑道:「秋穗贴心,可是比其他人都要聪颖。」
「小姐,」秋穗面上一红,唇角微微翘起,「那都是您教得好。」
辛蕾将茶盏放在桌上,望着满园的桃花林,满足地微笑。余光瞥见远处还尚光秃的枝桠,那是宋鸢特意为辛蕾种植的梅花枝。
思及宋鸢,辛鸢才觉察到今早与往日的不同。
「秋穗,怎麽从昨晚便未见到鸢姊姊?」辛蕾索性直接问秋穗,「可是又外出办事了?」
消息灵通如秋穗,此时也微微愣神:「宋姑娘?」
「好似昨晚出了趟公主府,就再未瞧着了。」
昨晚便出府,竟到今早都还未归来?难不成是遇到什麽难事?以往宋鸢替金嬷嬷办事也未曾这般久过。
辛蕾不由地蹙起眉,替宋鸢担忧:「金嬷嬷可是派遣了任务给她?」
「金嬷嬷?」秋穗一脸茫然,「金嬷嬷近日都在内务府,并未回公主府,更不可能派遣任务。」
话音刚落,辛蕾心里得担忧更甚,她唇瓣抿起,沉声道:「出府这样久未归,许是出了什麽事,秋穗,你再去问问可有人见到。」
「殿下......」秋穗放下茶盏,谨慎道,「宋姑娘聪慧,允文允武,应当不会出事。殿下这般决定,是否过於冲动?」
辛蕾微微侧过脸,她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宋鸢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她的举动难免过度意气用事。
左胸的心跳加速,辛蕾伸手抚上,她微微蹙眉,隐隐感觉有事要发生。
许久未有这般预感,但直觉却不断催促着她,促使她不禁站直了身子,辛蕾抿起唇决定道:「还是去问问吧,总感觉......」
语音戛然而止,原先安静地後花园进来一人,那名宫女神情慌张,抬头朝辛蕾的方向张望,似乎欲言又止。
辛蕾见状,收起面上的担忧,与秋穗暗自交换了眼神。
秋穗明了意思,她几步靠近那名宫女:「未经通报,擅入公主府,有何要事?」
宫女面色惶恐,她悄悄瞥了眼坐回石桌前的辛蕾,才回覆道:
「奴婢并非有意,只是此事着急,皇上特遣奴婢前往各宫通知,冲撞了辛蕾公主,还望殿下勿怪。」
辛蕾端起桌上未凉的茶,指尖抵着杯身:「说。」
「皇上今早临时宣布,将要於今晚举行晚宴,各宫娘娘和公主,皆要参加。」婢女小心地放慢语速,「尤其是,辛蕾公主。」
送往唇边的茶杯一顿,辛蕾微微侧过脸,她仔细瞧着低着头的宫女,不解道:「晚宴来得突然,是与何事有关?」
辛蕾实在想不明白,皇上生辰刚过不久,照例短期内是不会再办宴会,避免铺张浪费。
难道皇上此番不提前告知,是因有何急事发生突然,连皇上都措手不及。
宫女闻言,迟疑了半晌:「是...是与殿下和亲有关的。」
和亲?
此回答使得辛蕾更加摸不着头绪,她微微蹙起眉。心底虽不解,面上却依旧淡然无波:「本公主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到宫女离开,旁听许久的吴珺凑近辛蕾:「和亲一事,至於要宴请众後宫?皇上此番行径,当真奇怪。」
吴珺所言过於直白,却又符合逻辑。辛蕾一时竟未出言纠正。
和亲一事,从上月初便已向全城公告,既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又何需铺张宴席,重复再提?
且算算时日,七日後便是和亲之期,皇上这宴请後宫,是否显得过於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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