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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西风飘向马群。
这些战马平日由契丹牧马人照料,对这种语言的命令最熟悉。在惊恐的黑夜中,火光与熟悉的语言如同一盏明灯,让迷茫的惊马找到了方向。头马率先向着宝珠奔去,马群紧随其后。
“走!!!”
宝珠调转方向,一手握着缰绳,一手高举火把,庐山公一骑当先,数以千计的战马追随着这星星之火,风驰电掣般向着阴沉沉的太行山脉狂奔而去。
井陉关值夜的守卫于寒夜中撑着困意站岗,忽然听到远方隐约传来隆隆马蹄声。他们面面相觑,不知为何深更半夜骑兵出动。
不多时,马群奔腾之声越来越近。关外有人扯着嗓子,用成德本地口音高呼:“节帅出征!速速开门!”
守卫们打起火把,借着影影绰绰的火光望去,来人确实是成德军的鞍辔装备。守卫不敢怠慢,连忙打开半扇关门,准备查看信印和调兵令。谁承想几支羽箭裹挟着劲风嗖然而至,出门的守卫被全数放倒在地。这半扇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一伙儿全副武装的军健趁机硬闯进去。
袁少伯凭借从封龙山抢来的装备,命囚徒兵乔装打扮,操本地口音叫开大门,紧接着一场血战厮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井陉关。
宝珠骑着驴,率领浩浩荡荡的马群冲向关隘。渡过绵河时,她顺手将火把扔进河里,光芒立刻消失在黑暗河水之中。等候在木桥边的侍卫见公主已冲过河,立刻手提利斧朝木桥猛砍。
火光一灭,马群失去了向导,顿时惊惶失措地四下散开。有的慌不择路冲进绵河河床,有的朝着山涧狂奔,还有的跑向更远的大山深处。如此,成德镇最重要的战略物资,就这样如鸟兽散,消失在茫茫太行山脉之中。
骑兵营里的军健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才惊觉战马已全数惊走,明白是遭人夜袭偷营了。少数人匆忙跨上剩余的马匹奋力追去,其余人只能无奈靠步行追赶,战线被拉成长长一条。
渡过绵河的桥梁被毁,此时正值枯水期,河水虽浅,马儿可以凭借长腿渡河,步行的人就陷入了困境。
宝珠带领三十名箭术精湛的侍卫,迅速冲上关隘口的高台,合力推倒了那座阴森残虐的人头京观,而后居高临下,据险防守。当时一行人路过井陉关时,她注意到这处高台,就觉得很适合驻弓箭手扼守整个关隘。
袁少伯奔至井陉关最高点的烽火台,点燃了狼烟。刹那间,滚滚火焰浓烟如一条愤怒的巨龙,直冲云霄。
身居正定治所的王承武半夜睡得正酣,突然被战报叫醒。先是听闻东部牧场被人偷袭,战马全部走失,他顿时火冒三丈。紧接着又有人来报井陉关燃起狼烟,似乎也遭到了袭击。
边境毫无征兆,境内却突然烽烟四起。王承武心急如焚,立刻召集将领,半夜点兵出征,驻扎在正定周边的军队潮水般一一离去。
他心绪不宁,在室内来回踱步。自从七日前,他派人袭击了那个绰号“骑驴娘子”的江湖客后,似乎所有事情都如脱缰野马,失去了控制。难道他王承武没有承接“颠覆大唐”的那份天命吗?
几条披甲武士的人影照向门口,刚刚领命出征的都押衙梁什济,不知何时又转头回到了帅府。
王承武怒喝道:“你回来干什么?我不是命你带兵去跟骑兵营会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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