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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轻轻点他唇尖:“被你这样亲著,便是个瞎子都睡不下去了。”
宁离顿时双颊又变得通红,眼神乱飞着,似乎想要找些言辞给自己辩解。可他这小脑瓜,搜肠刮肚又想得出来哪些?本就是自己亲身亲力做下的,难道还要他扯些幌子胡沁不成?可说一千道一万,他想来想去,都是他自己被美色所惑,没有把持得住……
“我只是想着你怎么还没有起?都这个时辰了,竟然还与我一道躺着。我是个懒懒散散的,但是行之……”话没有说得完,忽然极吃惊的垂下眼,正对上裴昭双目,“行之!”
“宁宁?”
宁离简直要说不下去,昨日里教他方寸大乱、一时间羞窘不堪的物事,居然又那样,直挺挺的将他贴着。
可裴昭神色还一丝不动,若无其事地问他,若不是那坚热的触感,他险些要以为什么都不曾发生。
他只要微微一动,那感觉变越发明显,可便是这般不动,却也半点都不能忽视。可裴昭还噙着笑意,自若的将他望。
宁离面色越来越红,有心想要挣脱些,可十指是与裴昭紧紧相交的,他轻轻挪了挪,实在避不开,忽然又生出了几分狐疑。那点子疑心一起,便越发不能控制,使得他不由自主将裴昭盯着,仔细打量。半晌,吞吞吐吐道:“行之,你身子……该不会是有毛病罢?”
裴昭眼眸微挑,目光斜飞,纵使不知宁离为何有此问,依旧是从容克制的好脾性:“怎的了?”
宁离脱口便要说出来,又觉得要是当真如此,着实有些伤人,切莫大声说出来,伤着了裴昭的面子,便低首凑过去,附到裴昭耳边,轻轻耳语数句。
他含羞带怯模样,容光如雪晶莹,裴昭还以为他要说甚?正是心魂自荡之际,忽然听得那几声疑问,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宁离小心翼翼打量他神色,细声细气道:“那不然昨夜,你替我……之后,我见你自己也并未排遣。若真是有些不适,千万要说出来,不要讳疾忌医。”
裴昭:“……”
裴昭气得险些笑了,他体谅宁离年少,宁离居然还怀疑他?
就听宁离说:“你便是被我说中了,也不要恼羞成怒,孙大夫已经接了我的信,待他来了建邺,定然什么隐疾都给你治好。”
况且……
宁离期期艾艾,遮在锦被下的身体悄悄挪了挪,轻轻碰了碰他:“你现在都这样了,还半点不用纾解,可不是有隐疾?”
裴昭忽而笑了,只是那笑容与旁日有所不同,透着些危险的意味:“宁宁当真这么想?那我若是可以自证呢?宁宁若是错了如何?”
宁离心道,他岂会错认。眼下这将他贴着,还八风不动着……
宁离道:“那你就向我证明罢。”他胸有成竹道,“但我若是没错,行之要给我赔礼道歉。”
裴昭意味不明地将他打量,忽而低笑:“择日不如撞日,那便今日罢。”
他抓住宁离的那一只手,原本是无甚动作、轻轻扣着的,此刻却引导着、落到了下处。
屋外的雪花仍旧落着,透过幛幔,遥映一段天光。
风声里似乎有细微的扑簌声响,那是一朵一朵被卷下的红梅,扑到了窗棂之上。而更远的院墙处,有大片白梅淩寒盛放,暗香窈窕。
庭院一处,冬日凛冽,帷帐之内,温暖如春。斜插的那些梅花都开了,一枝枝明光娇妍。
半湿的发丝如瀑垂落,雪白的丝踞四下散乱,唯有玉色的肌肤,嫣红的嘴唇,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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