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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飘进了李崇润的心里。
让他上瘾。
为何贪恋呢?
她除了一张美丽面孔,还有什么?
虚荣,无情,目光短浅。
呵……李崇润鄙薄她,更鄙薄自己。
咝!
肩膀吃痛,李崇润放开缨徽。
她趔趄后退,拔下金簪正对着他。
“再上前来,我就往你身上戳个窟窿。”
她发髻微乱,衣衫不正。
彻底被激怒,恶狠狠地威胁。
李崇润低头看向自己的肩膀,锦衣深深陷出齿印。
他讥诮轻哼,挟掉唇边沾染的脂粉:“突然三贞九烈了起来,我还真是不习惯。”
缨徽一边提防他,一边瞟向门,想趁机逃跑。
耳边再度飘来李崇润那厮恶劣的声音:“何必如此呢?我们从前不是挺快活的吗?我不在意了,你如何伺候兄长,便如何伺候我。我便守口如瓶,不将咱们那些事说出去。”
缨徽早将贞洁摒弃。
若没有昨夜外间祸事的阻拦。
她甚至都不在乎与李崇清同房。
只是她轻贱自己是一回事。
别人轻贱,特别那个人是李崇润,却让她心里极不是滋味。
她鼻尖酸涩,强忍着不表露出软弱。
狠狠瞪着李崇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觉得我对不起你,抛下了你,心里委屈?”
李崇润亦咬牙迎视。
自尊与倔强作祟,不愿先暴露脆弱。
缨徽笑了笑,绮丽面容上掠过一抹嘲讽:“我对你又有什么责任呢?我是你的妻?你的妾?你又给过我什么呢?婚书?媒聘?还是昭告天下的名分?”
“我……”
李崇润捏住袖沿,语噎。
原来承认自己做不到,比发泄恨意更难。
可是,为什么她不能等一等他?
他还这么年轻。
在这样艰难恶劣的虎狼窝里,已经捱到如今了。
只差一点点,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缨徽不知他心路,只叹息:“你知道昨夜她们把我送到你兄长的榻上时,我在想什么吗?”
李崇润不语。
“我在想,就算是纳妾,也太敷衍了些。可我又想,当初我是怎么跟了你的呢?你钻进我寝阁里,哄我喝了几盅酒,就随意上了我的榻。其实,在最初,你也没想过要跟我认真吧。”
缨徽收起金簪,步步靠近李崇润。
唇边漾起一抹纵容宠溺的笑意,摸了摸他的鬓发,“七郎,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一个被人抢了玩具的小孩子。恼羞成怒,非要将屋顶掀翻。”
可是,她是人,不是谁的玩具。
纵然她堕落过,千回百转,她想要的还是被人珍视。
像这世间最干净、最珍贵的宝物。
被好好捧在手心里,呵护、体贴。
活到如今,也只有在定州时过上了这样的日子。
李崇润哑声说:“你不是玩具……”
想起阿兄,缨徽兀自出神,却没有听清。
也无心思追问,只是哀求:“别纠缠我了,好吗?”
李崇润了然,这才是目的。
他默然片刻,又摇头轻笑。
年轻俊朗的面容上竟有落拓沧桑的气质。
“阿姐……”
他要说什么呢?他的抱负?他的绸缪?
还是许诺给她名分荣华?
什么都好像没有意义。
李崇润有时想,为什么他要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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