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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门去,眨眼就抱了干净的衣袍进来,径直冲到榻前,先摸了摸春昙的额头,又几近温柔地唤他:“昙儿,昙儿醒醒。”
春昙真就睁开眼,藉着她拉扯的力气,摇摇晃晃坐了起来,可眼皮却还打架。
“别,先别睡了,来,穿上衣服。”她亲昵的语气像在哄孩子,“让洛公子送你回去吃药好不好?吃了药便不难受了。”
说罢,她竟毫不避讳男女之别,抬手便掀了被子:“洛公子,帮把手。”弦歌神色如常,没有一丝犹豫,上手就将他血迹斑斑的中衣剥开。
看着春昙肩上的指印和颈上的吻痕就那么暴露出来,洛予念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他一伸胳膊,自然将春昙的上半身抱住,扶他坐稳,宽阔的广袖垂下,将裸露的皮肤尽数遮住。
“弦歌姑娘。”他低声道,“我来吧。”
“我帮……”
“我来就好。”他坚持。
弦歌惊异地眨了眨眼,继而缓缓松开手,若有所思地退到了屏风后头:“那,我去叫晴河过来。”
洛予念替他脱下中衣,尽量不直视于他,小心翼翼为他换上干净的衣物,而后,尝试着让他清醒一些:“……昙……昙儿?”
说不上原因,他这会儿也想这样叫他。
春昙缓慢地撑开眼,恍恍惚惚,冲他笑了,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阿念。
“能下床么?”洛予念轻声问,“晴河在等,我这就带你们回去。弦歌说,有傅真人的药。”
春昙轻轻点头,努力扶着他的手臂站起身,踉踉跄跄往外走,晴河正一个人等在门外。
她先盯着洛予念的眼睛看,确认无事才又看倚在他身前的春昙,大气都不敢出:“公子……”
洛予念知道是自己昨日的怪样子吓到她了,于是试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问她:“晴河,能抓住我自己站稳吗?”
晴河用力点点头,待他祭出银竹,自己迈了上去,一双小手紧紧攥住他垂下的手指,让他另一条胳膊能稳稳将春昙搂在怀里。
那人勉强站在他身前,大半重量都靠在他身上,脑袋往他肩头一垂,似乎很快又睡着。
*
日晖斜入窗棂,撒到床头的竹几上,白瓷葫芦瓶发出温润的光。
春昙吃力地爬起身,一阵头晕眼花,坐在榻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能重新视物,左肩被封怀昭拍到那一掌依旧隐隐作痛,但双手的划伤均已愈合上药,换上了干净的纱布,缠得齐整,松紧适中,显然,仙君已经熟能生巧。
虽浑身无力,但神思还算清醒,他苦笑一声。
想当初可以盘在手中的小蛇,不到三年就褪下九层皮,已经茁壮长成一条条要吞天噬地的巨蟒。
过去割破手指滴几滴血它们便能撑上几个月,如今一两月就要一喂不说,每次都要耗掉他半条命去……再这样下去,事未成,他先要一命呜呼了。
正出神,窗外猝然几声裂响,砰!砰砰!
春昙一惊,紧接着嗅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他探出窗子,一道白影嗖得窜过眼前,是呦呦受了惊吓,一溜烟跑出了院子。
葡萄架下,晴河愁眉苦脸蹲在地上,面对一块大小与她手臂相当的黑炭,犹豫着,拿指头戳了戳,果然沾到一层黑渣,她摇摇头:“没熟呀。”
洛予念正徒手捡拾四分五裂的陶盘,闻言凑过去,皱起眉来:“可,外头一层已经焦了,不能再烤了……”
傍晚山风习习,鬓发飘动,只见那人下巴与额头上竟都沾着焦黑的抹痕,春昙顿时有些想笑。
连比武练剑都清清爽爽的人,居然是为了烧一条鱼而落入凡尘。
晴河嘿嘿一笑:“我带了吃的回来,有芝麻糕,花生糖,还有……”
洛予念如今也对她这个贪吃的样子习以为常:“不可以,先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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