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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的深秋。
枯黄的叶片也没有被浪费,与吃剩柚子皮、鱼肠虾壳一道埋进了稀松的土里,南夷炎热湿润,堆肥都比中原快一些。
一些人留在湖畔农忙,挖芋头,收葡萄,采蜂蜜,另一些人则去了远处继续开矿,孩子们手里传阅着开蒙书目的南夷译本,那是春昙与洛予念花了整整一个月编撰,从天文地理、名山大川、到珍宝器物,志怪故事,无一不让人心向往之,当然,他们最感兴趣的,还是入道修仙。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小孩能抵挡御剑的诱惑,哪怕是亲眼目睹了修士们引火、劈山、甚至起死回生,可这所有的所有加起来,都比不上在天空里踩着各色宝剑飞一圈有吸引力。可惜,饿怕了的父辈还是保守了些,管他上天还是遁地,都不如多种些粮食来的实际,去中原拜师学艺的央求尽数被驳回,孩子们被揪着耳朵拎到地里,被迫默背“五日为候,三候为气,六气为时,四时为岁”的节令歌。
春昙转过身,摘掉银遮面和一身叮当作响的银饰,缓缓脱下鲜红如血的衣裙。
这里已经不再需要虚妄的信仰和寄托,于是,最后一个蛊星也销声匿迹。
南夷不再是传说中穷山恶水魑魅横行的化外之地,产南红的地方叫“赫州”,出蜜柚的地方叫“玉栾山”,各部族的族名皆被用作村镇的名字,中原也渐渐熟知檀龙人善养蜂,花蜜冬季都不断,雨陵人脚力非凡,一朝采了菌子,午后就能穿过云程桥送到这边来,会有商人停车在那里等,起初是春昙托苏掌柜牵线,专门安排的收购商,没过多久,商机被发现,便有各地的商人前去莞蒻岭交易,尝到甜头的人干脆在那附近安营扎寨,专倒南夷的新鲜货。胆子更大些的,例如苏掌柜之流,甚至雇了个保镖亲身前往,预备花钱买个山头种茶。
保镖便是春昙,酬劳他自然不会收,毕竟这些年苏掌柜始终在帮衬着阿萱祖孙和无有乡留在露州城的姑娘们,春昙谢他还来不及,何况此去也只是顺道。
“一衿香”如今在素阳开的有声有色,弦歌托阿杞替他雇了一帮南夷的年轻姑娘,专门采摘香脂香药,还教会她们初步处理香材的方法,每个月,一衿香都会来莞蒻岭收货,货多便租一辆马车,货少,给别家车队的押车人塞点好处,顺带着就帮她运回来了。
可眼下临近年关,素阳附近开始飘小雪,路不好走,押车人便坐地起价,老客户也要算双倍价,爱搭不搭。
“林老板,不是我想讹你啊,每年这时候强盗土匪都扎堆,想着多做几票大的回去过年,尤其今年,南夷人进来了,天下没有哪里是太平的,你家里连个押车的男丁都没有,难不成你自己跑啊?”他上上下下打量她,笑得意味深长,“就不怕路上出点什么事,钱财是小……”
“我呸!”恰巧,晴河来看她,许是跟在傅子隽和春琼身边久了,她性子也变得泼辣许多,险些当众将人教训一顿,被弦歌好说歹说拦了下来。可事后小丫头气不过娘亲受委屈,便将此事告知了春昙。
左右他从芊眠谷去沧沄也要途径素阳,帮一衿香拿货不过举手之劳,只是一批应急的安息香与乳香,加一起没十斤沉,一个笥箧背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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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蒻岭靠近云程桥的地方,如今变成了一座像模像样的集市,为防骤雨,路旁搭起了一排竹棚,路过的人可以歇歇脚,商贩也不至于淋湿了货。
“你这剑穗子倒是别致啊。什么做的?”苏掌柜与他同坐在雨棚下,伸手要摸他横放在腿上的御龙。
春昙条件反射一躲,对方讪讪一笑:“这么宝贝?碰一下又碰不碎。”
“这是昙花。”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一拨散发著天然香气的剑穗,花瓣在他柔和的灵力中抖了抖。
“嘶,我还能不知道这是昙花啊。我问得是什么材质,手艺逼真罢了,味道竟也这么贴切,比你调的香都不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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