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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大概率不会撞见了。因为他不会再折返回来了。年关将至,他忙着布置家里,采购年货,为接下来数日不必要的社交做好充分的准备。
宋家向来是不过年的。烟花爆竹都只在城郊放,独栋的别墅离热闹和人群很遥远。没死掉的母亲对春晚不感兴趣,仍然坐在房间里,如同这只是很寻常的一天。没死掉的父亲如果不推门前来,我和她就又可以平安无事地度过一晚。
周难知显然属于会认真过年的那一类,春联和诸多零食都被他放进购物车里,推去收银台结账。用的是他自己的钱。
我给过他的那张银行卡,他在离开的时候没带走。还没做财产分割,他就先把界限划清。钱是我赚的,他已经不是我的什么人了,所以不会继续花我的钱。
拎着两大袋东西,周难知稳当地走在路上。他的脸色已经没有先前苍白了,气色不错,很适合接下来几天的过年,和人打交道。
有一瞬间,我蓦然感到一种不平等。凭什么?你周难知只花了这么些天,就把过去撇摘得很干净。那我呢?我怎么就不能拥有这种放下过去的平静和洒脱,我怎么就还没被豁免?
周难知背对着我,继续往上坡走。我握紧方向盘,徒劳地卸了劲。
还用问为什么吗,因为周难知并没有多在乎我。因为人不会为不值得的人浪费过多感情,三天到两个星期,是正常人哀悼的时间。不管是哀悼什么。死去的人,死去的感情,死去的心。再久点就没必要了,人总要往前看的。
我在周难知的手机里安装了窃听软件。在他和好朋友们外出,喝醉了酒,被我接回去的那晚。安装的过程很迅速,周难知一无所察。他的手指被我握住,用以解锁他的手机。我知道怎么设置隐藏文件夹,秘书给的促进感情的方案里当然不包括这个,是我自己从网上搜索到的。它不道德,不光明,不应当,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但是我始终没打开过它,因为我觉得这样不是很合适。虽然这种话由我说出来显得很不可信,不过的确,我努力想要让周难知稍微别被盯得那么紧了。我努力过了。只是这努力没有用,正如我努力在他那里建立信任,建立感情,建立一个可靠的形象那样。这些努力在周难知发现我的真面目后全都白搭。
我回到别墅。过年不适合跟踪人,时机不好,容易被人发现,不对啊,家门口怎么突然多了一辆豪车,还停了那么久?里面坐着何方神圣?我只能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聆听周难知过年这几天的动向和安排。
无非就是那样。这些便宜亲戚,在周难知家里出事的时候,不见得会倾囊相助,不见得会开口关心,在他结婚的时候,也会找些这样那样的借口不来,省下交份子钱,但过年这会全都热络起来,把家里的小孩通通搜刮出来,上门拜年,只为了多几个人头,多讨要到一点红包。
言语间难免要触碰到周难知的感情状况。周千澍是个硬茬,放话“我和工作过一辈子就好了”,念在他工作出色的份上,亲戚们也没敢过多打探,就专门挑周难知这个软柿子下手,想从他这里刨得一点不幸的故事,权当自己茶余饭后的养料,有人过得不那么好,在这些亲戚心里比什么都强。
周难知依然是含糊的,“我老公比较忙,出差去了。”
八卦的亲戚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年还要出差,是什么职业这么不消停?每个人七嘴八舌地旁敲侧击,各抒己见,是不是感情出了问题啊,唉那也正常,有几个人的婚姻能一帆风顺?年轻人不要太挑剔,也不要太爱面子,要懂得及时服软,给彼此台阶下。等年纪再大点你就懂了,真的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周难知的母亲偶尔也附和两句。我没上门求和,没在如此重要的关头现身,没能成为她脸上增光的一件工具,她心气不顺。但是她又不可能发信息打电话来骂我,那么周难知就成为了她迁怒的最佳对象。
一定是周难知有什么错处,我才会大过年的神龙不见首尾,他母亲是这么推断的。她一贯会把问题点放在周难知身上,贬低他已经成为她的某种本能。
我也想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上门意思意思一下,免得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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