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乘霞凌波,饮酒论道(1 / 2)
「呼……」
应阐缓缓收功,顶上便有一缕白烟,汇入山间云雾。
睁开双眼,便见已是夕阳西斜。
「师兄感觉如何?」李玄英仍在一旁,见状问道:「可有不适之处?」
应阐摇了摇头。
他武功不俗,所以对于身体的变化更加敏锐,此时此刻,能够感受得到,只是一次行功下来,他的体魄,气血,竟都有了增长,更有一种全新的变化,正于身躯深处发生——
那是一种,完全有别于武功锤炼的,由内而外的生机焕发。
「不愧是道院玄功。」应阐由衷道:「果然神妙。」
「身躯乃是修行之根本。」
「而我们这个阶段,又有炼精化气之说,更要万分注重。」
「所以道院才会传下这门乾元筑基功来。修炼乾元筑基功,不仅是为强身,也是在为修行打下根基,万不可以有所懈怠……」
李玄英忽地洋洋洒洒,说出大段道理。
应阐不由有些讶异,结果末了,他却又是一句:「徐师兄在时,便是这样说的。」
应阐顿时失笑。
「看来玄英对这一位徐师兄,十分敬佩?」
「自是敬佩的。」
李玄英道:「徐师兄是我见过向道最坚之人,不会被任何困境所挫败,也不会为任何成就自喜,至始至终都能笃行于道……」
「我在徐师兄身上学到许多。」
「哦?」应阐闻言,也不禁道:「可否与我说说?」
李玄英自是欣然,说起这位徐师兄来,他便滔滔不绝。
应阐见状,便道:「不如到亭中坐下长谈?」
李玄英想了想,却道:「我有一个更好的地方,师兄随我来。」
应阐颇觉意外,便随李玄英出了院门。
两人横穿过了石径,径直走近湖畔,应阐脚步顿时慢了下来。
此即青山黯黯,红日西沉,晚霞却在天际晕开,成了薄暮时分最绚烂的色彩,又尽数映于眼前湖中。
水面浮光,共天一色。
应阐终于知晓,霞栖湖为何会是此名了。
李玄英走近湖畔,那里竟摆置着两张藤椅。
两人坐于椅上,身影倒映湖中,恍然却似乘霞凌波。
「师兄觉得如何?」
「可惜无酒。」
李玄英哈哈一笑,忽然俯下身去拨弄什麽。
不一会儿,他把一层泥土拨开,竟从其中挖出一个小坛而来。
「师兄,请便。」
应阐接在手中,眉头一挑:「这是?」
「徐师兄也好酒。」李玄英道:「他在此处埋了许多美酒,到走之时也没喝完。」
「我虽不能同饮,却是还记着呢。」
「哦?」应阐握着小坛,忽然有种错觉,似有另外一人,正错过了几年时光,邀他同饮。
这又如何能却?
他把坛封揭开,霎时浓香四溢。
湖畔阴湿,照理是不宜于埋酒的,但也不知徐师兄施了什麽手段,却似没受半点影响。
应阐昂首痛饮一口,顿觉浑身舒泰,不由畅声一笑:「果然好酒!」
李玄英道:「师兄喜欢,这里还有,徐师兄定不会介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