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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也算不上贫寒吧?”
绣春伏身过来与小姐耳语,“奴婢听说谢家现在穷得连马车都租不起,这一路还是坐驴车来的应天,就连赶路的路费和读书的束脩都是朝街坊四邻借的,勉强撑个体面罢了,怎么不算贫寒呢?”
梨瓷慢慢咀嚼口中那片酸甜的桃子,陷入沉思。
大概是谢徵哥哥的那张脸生得太好,又或者是他穷得坦坦荡荡,就算是瞧着衣袖已经露出了磨损的痕迹,只买得起八文钱一斤的毛桃,她仍能从中感受到一种“贵气”,难以与入赘一事联系起来。
她正要伸手去舀银耳莲子羹时,脑海里又涌现出昨夜谢徵哥哥为自己盛了一碗碧涧羹的情景,还有自己在他那里吃过的芋头酥、绿豆糕和雨润糕……
梨瓷不禁有些意动,踌躇道:“可我若是招谢徵哥哥入赘,会不会把谢爷爷气死啊?”
“怎么会呢,谢老爷一向最喜欢您了,而且谢家这又是得罪人又没钱的,两家若是结亲,他家的日子也能好过些不是吗?”
“那日咱们去净明寺,您刚抽了上上签,回来就遇到谢公子了,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有道理,这一定是菩萨给自己的指引。
梨瓷立刻拍板:“好,就是他了!”
虽然已经定好了人选,但是候选人的意愿如何,还尚未可知。
梨瓷忍不住伸手去掏荷包里的签文,希望菩萨能够再给自己一点启示。
她的荷包里没有钱,鼓鼓囊囊地装了不少她刚刚在集市上淘来的小玩意儿,只是摸了半天仍然不见签文。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梨瓷不免有些着急起来,“怎么回事呢,怎么会不见了?该不会在集市上被人偷了吧?”
绣春安慰她,“不会的,您的荷包里又没有钱,谁闲得无聊偷这个呀,再仔细找找,兴许就找着了呢。”
梨瓷干脆一股脑儿地把荷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桌上,最先滚出来的是一只竹编的蜻蜓、然后是彩布缝的小老虎、贝壳做的香盒、圆乎乎的陶响球……最后才飘飘荡荡地落下来一张纸。
她将这张纸打开来看,整张脸立刻就皱成了一团。
这里边不是签文,是泠表姐昨日写给她的字条,提醒她需在三日之内完成一篇策论文章,若是写得好,岑夫子会带她们外出讲学。
绣春看出小姐的心情不太好,忙问怎么了。
上上签丢了就已经很不高兴了,又多了一篇课业要写,这谁高兴得起来呢?
梨瓷将纸条上的内容解释给她听,“我也想去。”
她虽然不喜欢读书,但很喜欢上岑夫子的课,她授课不像有些老先生那样古板,而是旁征博引,信手拈来,如今要外出讲学,梨瓷就更感兴趣了,也不知岑夫子会带她们去哪儿玩呢?
绣春鼓励道:“还有两天呢,小姐好好写,肯定能去的。”
是哦,纸条是昨日写的,如今自己只剩不到两天的时间了!
“……不限题旨,只需文从字顺、言之有物即可,”梨瓷又念了一遍文章的要求,末了长叹一口气,她哪里懂什么建言献策的政治文章啊,恐怕自己枯坐一夜都想不出一个合适的题目。
“小姐想写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想写,”梨瓷托着腮,百无聊赖道:“我就想招一个有才学的赘婿来替自己做文章。”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就灵光一现,知道自己要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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