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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进士中不了,更毋论一甲了。”
梨瓷听不懂这话里藏了十余年的心事,只当他是谦虚,笑道:“谢徵哥哥不必这般说。你能高中,都是平日里刻苦读书、用功上进的功夫,我可不敢居功。”
或许是因为御酒太烈,又或许是因为眼前人比酒更醉人,他凝视着梨瓷明媚的笑靥,竟然觉得面上发烫。
若是以前,他定然不敢唐突佳人,可是如今自己已经中了探花,有功名傍身,便也有了几分坦白的勇气。
此刻日光斜斜穿过假山窗洞,投下交织的光影,更有一片讨好地落在了梨瓷的身上,像是在细腻鲜艳的越诺上涂出了一抹灿烂的锦霞。
谢徵垂眸望着那片耀眼的锦霞,喉头微动,沉吟再三,总算是开口道:“阿瓷妹妹,我如今考取了功名,虽不敢称前途似锦,但也算是有了安身立命之本。”
他正要继续,忽觉那处光斑暗了一瞬,立刻警觉地转头看向假山石洞。
梨瓷也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丛忍冬花叶正巧被风吹得低伏,颤巍巍地掠过窗洞,落下一片暗影来。
“谢徵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谢徵弯了弯唇,只当自己是太过紧张,故而大惊小怪了。
他不再看那山石,而是目光灼灼地看向梨瓷,声音仍有些发紧,“若承蒙不弃,日后我自当踔厉奋发,给你挣个诰命回来,不知……你可愿与我共度余生?”
这番突如其来的陈情,将梨瓷听得怔住了。
谢徵今日这身御赐的赤罗衣,红得那样鲜艳,几乎与她梦中喜服颜色重叠,可她总觉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不,不是他。
但是毕竟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谢徵哥哥,她望着眼前风度翩翩的探花郎,想起他幼时替自己挨过的戒尺,写过的功课,藏下的饴糖……一时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她不由得犯起愁来,思来想去,最后只憋出一句,“可是爹爹和娘亲说过,日后是要替我招赘夫婿的。”
谢徵闻言,也愣住了。
若是旁人说出这样的话,他定会觉得这是一种羞辱,但因为是梨瓷,他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他知道伯父伯母为何会有这等考量,梨家财大气粗,她身体羸弱,又心思纯善,若不招赘,又遇人不淑,的确容易被人欺负。
但若是入赘……莫说旁的了,祖父定然是万万不允的。
不过此事也并非没有余地,两家相交多年,自己与梨瓷青梅竹马,自然待梨瓷是不同的,如今又有功名在身,兴许伯父伯母会看在这些条件的份上,有所退让呢?
思及此,他又乐观起来,温声说道:“不着急,看来我们都需要些时日好好想一想。我不拒绝你,但是你也不要着急拒绝我好吗?”
正好梨瓷也没有想好如何拒绝,又觉得他说得在理,便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谢徵今日算是恩荣宴的焦点,不敢离席太久,得了梨瓷的回复,深深凝望她一眼,便克制着告辞离去。
梨瓷也正欲转身,又有穿堂风从石洞拂过,带来忍冬花丝丝缕缕的清香,此刻又有暗影落下,这回却不是花叶,而是绯色官袍的一角。
谢枕川惯来不喜这等觥筹交错、虚与委蛇的场合,若不是知道自己的母亲要带着梨瓷前来赴宴相看赘婿,他是万万不会来的。
才开宴不久,他勉强寻了这处清净地暂避,不想却目睹了这番大戏,一颗心是怎么也静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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