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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再至,谢枕川只好抬手,稳稳擒住柄端,父子二人僵持之际,嘉宁长公主总算是姗姗来迟,柔声道:“这是闹的哪一出?”
信国公拽了拽扫帚,待谢枕川松手,他这才夺回“兵器”,气道:“你且问问这逆子要做甚!”
嘉宁长公主也听闻了自家儿子要成亲的风声,这才匆匆赶来,路上虽有猜测,也不敢肯定,此刻便只是出言劝道:“纵有天大的事,也不该动粗。你今日动手,改日传扬出去,他还要不要颜面了?”
信国公气得顾不上再为他遮掩,“他都要入赘别家,哪里还用得着颜面?信国公府的颜面都被他丢尽了!”
“这……”嘉宁长公主知道得比信国公多些,虽觉儿子行事欠妥,却也不便明言,毕竟是儿子先做了对不起小瓷的事情。
她的神情不禁肃穆起来,看向谢枕川道:“你若只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早歇了心思。若是日久生情,此事尚可再议。”
再议?
信国公一脸被背叛了的表情,难以置信地看着嘉宁长公主,“为了你那昔日恩师,竟是连儿子要入赘之事都愿纵容了么?”
虽然不知道他在胡说些什么,嘉宁长公主还是好言解释道:“本宫并无此意……”
得了她这句话,信国公便执意要管了,也不听她还要说什么,抡起扫帚,照着谢枕川肩背处便是狠狠一记。
当着母亲的面,谢枕川不闪不避,生生受了这一下,只在帚柄及身时抿了下唇,其余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嘉宁长公主急得上前半步,“你这是做什么”
“我让他长长记性!”信国公又朝谢枕川怒斥道:“你也别在此处丢人现眼了,滚去祠堂好好反省,未得我令,不得踏出祠堂半步!”
谢枕川从容起身,不顾肩背部的肌肉牵动出强烈的痛感,步履未停,径直朝祠堂走去。
信国公握着扫帚,见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又气得重重一杵,“你若是敢入赘、改姓,我便打断你的腿!”
谢枕川此时恰好行至门槛处,闻言回头,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这笑容落在信国公眼中,更是玩世不恭、不可救药!
他好整以暇道:“既然双腿有恙,不良于行,便更是娶无可娶,只得入赘了。”
简直是大逆不道!
信国公气急败坏,扬起扫帚直直朝他面门掷去,正好被半开的房门挡住,只“啪”地一声掉落在了谢枕川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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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祠堂内的烛火早已燃尽,谢枕川仍跪在祖宗牌位面前,滴水未进。
南玄也来过几次,想给世子送些饮食,可门外把守的是信国公当年的亲兵,除了国公爷,谁的话也不听,连半分通融的余地也无。
过了巳时,嘉宁长公主总算是来了,她脸上敷了些粉,勉强遮住了昨夜未曾睡好的倦色。
两名亲卫尽职尽责在门前将她挡下,“长公主殿下,信国公有令,未得准许,任何人不得私放世子,还请莫要为难。”
“怎么,本宫连与儿子说几句话的资格都没有?”长公主眉头一横道:“还是说我身为长公主,亦是谢家冢妇,连自家的祠堂都进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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