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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青烟,缠绕着火光点子,还以为哪儿着了火。
他下车走进院中,才在角落里瞧见一堆纸钱,火光烧得噼啪作响,旁边蹲着一团小小的人影——是白日那位穿校服的男孩。
白日还没察觉,此时近距离接触,他才发觉男孩五官尤为阴柔,面色苍白,倘若头发再长些,或许会被认成女孩。脸颊和手臂的皮几乎裹着骨头,丝毫不像进入发育期的样子,令人担忧一阵狂风刮来,对方就要裹在纸钱里升天了。
职业原因,姜然序比他更擅长和小孩打交道。见他面上骇然,便主动上前招呼:“哎那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海河。”男孩似乎未进入喉结发育期,声音依然尖细。
“你在干嘛呀?家里不可以随便烧纸噢,容易引发火灾。”
“我要烧钱给我妈妈。她说她一个人好饿好冷,我给她烧钱买盒饭吃,买棉袄穿。”
“你妈妈怎么了?能不能跟我说说?就当我是你的朋友。”
男孩尚未启齿,前台大爷先一步冲出来,拎起扫把,痛击燃烧着火苗的纸钱。口中怒骂道:“这倒霉孩子!这儿得接待客人,你滚去别的地方烧!”
男孩蓄着满眼泪水,不知跑哪去了。
——
房间里熄灯了,另一张床上的同伴静静伏在黑暗中,连呼吸声都轻得听不见。
孟惟深心乱如麻,本想睁着眼睛到天亮,到后半夜还是没撑住眼皮,跌入黏糊糊的睡梦里。
他梦见了他姥爷,死老头都下地狱了还来纠缠他。
梦中他成了烧纸钱的男孩,着魔了似的,往火堆中添着添不完的纸钱。火星子舔舐着他的面庞,竟是冰冷的温度。
死去已久的姥爷从屋里冲出来,大叫他的名字:“孟惟深你滚回来!别添乱!再添乱我和你姥姥就不要你了,你爸妈也不会回来!”
孟惟深剧烈抽搐一下。意志混沌中,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再度刺入他的耳膜,如同细细的叩门声。
脚步声又一次停在门外。
接着传来低低的哭声。可今天不同,哭声就在屋内,而且是……男人的声音。
孟惟深猛地转过身去,只见另一张床上的人影已幽幽站立起来,黑暗中的眼睛似乎只剩眼黑,大得可怕的瞳仁紧紧锁定在他身上。
对方叫着烧纸钱的男孩的名字:
“海河。”
“姜然序?”
“海河,海河,妈妈来找你了。”
人影微微晃动着,继续呢喃着那个名字。
“她”应该不再是姜然序了……
大事不妙!孟惟深飞去开灯,却遭遇恐怖片经典情节:房间的电卡被人提前取走了,全屋无法通电。
人影已然朝他扑来,掀起被褥,伏在他腰际,蛇一样冰冷的手臂缠绕住他的脖颈。
孟惟深头一次遭遇鬼压床,还是借了成年男人身体的鬼压床,从意志力到体格都惜败于对方,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艰难地往外吐着字句:
“妈妈……不是,阿姨,姐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儿子,你儿子住在一楼,今天还给你寄钱了。”
“我被困在二楼了,我不能下楼。”海河妈妈哽咽着,“你做我的孩子吧,你就是我的孩子,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的。”
……好吧,Asher说得没错。天津卫的鬼都很讲理,不像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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