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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情明确地知道自己漂亮,以至于他从小到大都对其他人的长相如何非常漠不关心。
但他觉得梁嘉荣也很好看。
具体哪里好看庄情说不上来,只是五官的轮廓都很好,拼在一起的位置也分毫不差,天然让他觉得赏心悦目。
“看我做什么?”那人头也不回地问道。
庄情从长久的凝视中回过神来,目光落在那颗已经被啃掉一半苹果上,答非所问地说:“让我也吃一口。”
梁嘉荣闻言,将手里的苹果递了过去。
苹果汁水有一些沾到了指尖上,风一吹干了之后,粘粘的。
算了,要不暂时就不再离婚了。梁嘉荣心想。
眼下确实不是离婚的好时候。应该等他们把手头上重要的事都忙完,再来想未来。
夜风吹啊吹。
第48章 无名之人
一盏台灯孤零零地亮着。
这个钟数,整个西九龙警局基本都已人去楼空,重案组办公室里也剩关雎一人和这个寂静的夜晚抗衡。
他把抽得只剩屁股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燃着火星的烟草在碰到水后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
桌面上散乱地铺开这好几份文件,都是这段时间他针对荃湾出租屋内死亡的男性Omega的调查结果。
首先是详细的尸检报告。
死者后颈遗留的疤痕证明其做过腺体标记消除手术,但法医通过创口的恢复程度判断,手术至少是两、三年前做的了。关雎按照这个时间调阅了档案库的相关数据,发现并没有任何关于手术的记录。
这说明有两种可能:
一、手术记录被人为地隐藏或删除了;
二、死者生前是通过非正规途径做的手术。
腺体标记并非终身标记,但因为涉及复杂的伦理道德问题,所以对于腺体标记消除手术的执行普遍是比较严格的,手术者不仅是要符合条规列举的各项标准,还要提供相关证明。
于是,与之相关的灰色产业应运而生。不少地下诊所和医生会以高价给有需要的人进行非法的腺体消除手术。
死者的财务情况关雎也仔细核对过,尽管在私人会所的收入相对可观,但在更早的时候,他是绝对难以负担非正规途径的手术费用。
简单来说,这场没被记录的手术大概率有一个资助者。而倪家是黑社会,有这种门路再正常不过。
可这不能证明什么,顶多是一个调查方向。因为除了私人会所的记录能够证明倪二少爷是死者的常客以外,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死者和倪家在更早之前就有关系。
想到这儿,关雎烦躁地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又点了根烟。
事发当晚,监控拍到的Omega走入镜头时身体呈现一种双手环抱在胸前,微微弓着肩背蜷缩起来的姿态,看起来就仿佛是觉得冷。
但八月的港岛无论如何刮风下雨,都不至于冷到这个地步。何况八月六号当晚天气晴朗。
这是个典型的带有自我保护意味的动作。
从步伐上看,死者当时似乎确实处于不安之中。他走得很急,却没有向四周张望,说明不安的来源并非来自当时的环境,比如怕黑、有人跟踪之类的。后续关雎调查也排除了环境危险的因素。
那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在安全的环境里感到恐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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