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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选手也都不是专业骑师,而是当天前来参加活动的富家少爷、小姐以及太太们。
庄情不意外梁嘉荣会骑马,但后者的骑术显然比他预想的还要好很多。
马背上的梁嘉荣穿着一身马术服,抴进裤子的衣服下摆显得那截腰又细又韧,穿着马靴的腿也笔直修长,整个人身型利落。
更重要的是,与平时温柔内敛的样子截然不同,策马飞驰的他几乎是从内到外地透出一股意气风发的感觉,不自觉地吸引着其他人的目光。
那时庄情和梁嘉荣结婚还不到半年,除了某些重要活动和每晚会回同一个家以外,可以说没什么交集。
对于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庄情的态度是一贯的冷漠,甚至心底里还有些非常隐晦的抵触,因此也没有想过去了解梁嘉荣这个人。
但那天他看着马背上的人,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悸动,就像心尖突然被什么割出了一道口子,冒出来些许好奇,还有点不太明了的复杂情绪。
比赛结束后,庄情远远看着梁嘉荣动作娴熟地翻身下马,有些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想向那人走去,却看到梁嘉荣被好几个人围了起来,面带笑容地不知在说什么。
他停下脚步。
正好有人在这时找他搭话,他顿时像是从某种着魔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般,不由地微微皱了皱眉头,紧接着收回了落在梁嘉荣身上的目光。
“记得。怎么,当时的活动有问题?”梁嘉荣的说话声将庄情飘远的思绪拽了回来,只见这人垂着眼,陷入沉思般回忆了片刻,“我印象里,华家没有参加那次的活动。”
“是没有,”庄情说着,牵起梁嘉荣的手,“我只是单纯想到你骑马的样子了。”
梁嘉荣哑口无言,半晌,问:“你还记得这么多呢?我以为你都没放在心上。”
事到如今这句话不是诘问,也没有讽刺的意思,倒像是纯粹的感慨。
“对吧?我也没想到我都还记得。”庄情也很坦诚地回应道。
话音落下,一声嘶鸣传来。
只见那匹芦毛马不堪骚扰,甩着尾巴试图远离Ruffian,结果仍然逃不过被追在后面啃屁股。
梁嘉荣实在看不下去,拿着缰绳把Ruffian牵了回来。
“说实话,庄情,”他忽然小声地开口道,“这件事你不好做吧?”
赛马会的最高决策机构是董事会,成员都由港岛的最高行政长官直接委任。除此以外,董事会之下还根据赛马会的不同职能部门及业务分设了更详细的委员会,负责对具体事务进行实际的审议和监督。
华付霖并非董事会成员,恰恰相反,庄文是。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任务才会落到庄情头上。
但仔细一想就能发现,庄情如果要顺着赛马会这条线去摸华付霖的底,肯定会得罪人。
硬盘里的证据虽然能够帮到庄情,可面对着这张藏在暗处、一环扣一环编制而成的庞大利益网,以及牵扯进其中的大人物,庄情必然不能轻举妄动,哪怕是查,也不可能走正常的流程,以免打草惊蛇。
庄情听见这个问题,转头看向梁嘉荣,眯着眼睛问:“担心我?”
他这副明知故问,甚至有些洋洋自得的样子让梁嘉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担心,大不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梁嘉荣干脆这么回答道。
话虽如此,他却清楚,自己终究是无法放下庄情的。
仿佛命运敲定了一切应该要这么发生,无论有多少蹉跎折堕,他总会因为那人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又或是一句话而心软、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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