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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台也各连着一个里屋。
左边的屋子住着云存义,右边则是云挽的闺房。
云挽却顾不得二黑,伸手摆了摆它,赶忙冲到了左里屋,她看着云存义已然转醒,心中的石头才缓缓落地。
“闺女...听爹的话...你快走吧。”
云存义的嗓音如沙砾摩擦地面,云挽仿若幼时犯错一般站得笔直,她含着泪,执拗地摇头,“爹会好的。”
云存义看着好闺女消瘦的脸颊,饱经沧桑脸颊上流下了两行热泪,哽咽长叹一声道:“傻闺女。”
就像太阳终究会落山,不论什么人都难逃生老病死。
强壮的猎人也是。
云挽的眼眶再次泛红,她似逃一般跑出房门,只是呼喊道:“我去做饭了。”
云挽含着泪下意识冲回自己的屋子,猛然抬头的一瞬间却同陆誉四目相对。
她的心猛然跳动,下意识惊呼出声。
一方面是因为她被突然醒来的人吓到,另一方面则是这个男子生得甚是俊俏,脸颊眉眼仿若被仙人雕琢。
他静静地坐在炕沿边,周身的气势比县太爷还要强势几分。
云挽有些害怕,她的心咚咚直跳。
还不等男人问话,她已然转身走出右里屋,站在灶台边平复着心情。
此刻,她思绪杂乱无章。
她怕男人会问这是哪里,她又是谁,他是谁这样的话语。
云挽从未骗过人,她有些害怕,但抬眸从左里屋门上的窗户看着病弱的爹爹。
她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做了无数的预设情绪和表情,思考该如何回答类似问题的答案时,赶忙翻出家中的新碗给男人倒了一碗水。
屋内,
陆誉认识这个姑娘,就是她在江边救下的他。
那日,阴沉的天空下着细密的雨,这姑娘粉嫩的脸颊上满是焦急,眉心晃来晃去朱砂痣红得明艳。
最后的印象便是他在她着急的呼喊中昏了过去。
大抵是个救他的好心人吧。
不过片刻,她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
“你终于醒了,喝些水吧。若是饿了,先等一等,我一会儿便去烙胡饼。”
姑娘轻声细语地说着,顺便把水递给他。
她一副熟捻的样子,使得陆誉有种他应该认识她的错觉,但她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陆誉眉眼低垂,警惕问道:“你是谁?”
终于来了。
云挽一想到自己要说什么,心脏就剧烈的跳动着,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她眼眸不敢望向他,只得磕磕巴巴道:“我叫云挽...你是我...你是...我是...你是我夫君。”
云挽话音刚落,陆誉便听出了心虚。
他冷冷说道:“你在说谎。”
云挽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瞬间充盈,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我不会说谎。”
但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她抬眸急促道:“那你能当我的夫君吗?几个月就行。”
陆誉淡淡道:“不能。”
陆誉的声音不大,却又很有气势,云挽自知理亏,不该强行挽留,她红着眼睛站在男人面前,“对不起。”
说罢,她就含着泪水跑了出去。
陆誉看着她的背影,却隐隐生了一抹恻隐之心。
也许是她生得貌美,一双桃花眼泛着泪光,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一双乌黑的大辫子盘在脑后,碎发随着呼吸摆动,一颗朱砂痣分外显眼。
陆誉不记得前尘往事,他的性子也就这般冷淡。
他想,
下次应该对她温和些,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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