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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双眼睛那种。”
林舒宴趁此机会,赶忙说道。
定王妃被夸得甚美,拿起手边的锦帕挂在了耳朵上,一双盈盈桃花眼瞬间出现在林舒宴的眼前。
他的心脏猛然一颤,这一模一样的眉眼,刚刚才在一个姑娘的脸上看到。
“老林你看,儿子都看呆了。”
定王妃捂着唇笑道。
林舒宴扯出一抹笑容,手指却在微微颤抖,强压着心中的情绪陪着父母用完了晚膳。
他似脱缰的野马般狂奔到书房,看着摆在桌子上密封的锦盒,手指颤抖到已然打不来匣子。
这是从西北传来的消息,每三日一封。
他颤抖着展开着暗黄色秘信,快速看完后,他瞬间瘫坐在椅子上,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着。
——
“猎户云存义从人伢子手中买回一个女娃,起名唤作云挽。
因他的幼女五岁早夭,为了防止妻子病重,专程寻来了一个年岁相当的孩子陪着妻子。
石头村的老人说,这孩子刚来的时候说着一口官话,疑似大户人家失踪的女娃。
猎户云存义醉酒曾说,云挽刚到家的时候,规矩的就像大户人家的孩子,他买了人家的孩子根本从不舍得让她干农活,也没有干过重活。”
——
林舒宴感受着胸口强烈的震颤,呜咽地哭声在书房内逐渐响起。
整整十四年了,他现在还记得妹妹小小的身躯,突然去替他挡住绑匪的脚步。
妹妹丢失就像一座巨大的山压在整座定王府中,所有人都不敢提到她,但所有人都在想她。
父王在妹妹及笄那年向陛下请封了郡主,母妃看到京城中流行的布料首饰都会放在妹妹的小院中。
林家这辈起名皆是以舒为首,他唤舒宴,妹妹唤舒蕴,几年后出生的弟弟则被叫做望舒。
盼望着舒蕴能早些归家。
林舒宴踉跄着站起身来,眼眶中布满了血丝,对着贴身侍卫说道:“驾车,我要去宣平侯府。”
云挽同母妃一模一样的眉眼,同舒蕴一模一样的眉心朱砂痣,被拐到西北说官话的女娃娃。
现在就差后背琵琶骨处的蝴蝶状红色胎记,他要赶在清晨的第一时刻去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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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府内。
云挽穿上了一身朴素的衣裙,端坐在床边的小凳上,左手是躺在床榻上的陆誉,右手是躺在摇篮中熟睡的小宝。
她在怀孕的时候,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这样的场景,却没想到平常人家习以为常的画面,她却等了整整一年。
她静静看着陆誉的面容,手指轻抚着,仿如在云县书坊的土炕上。
那会,她的阿誉发现他的骑射可以百发百中,便去镖局每日教学,手指教的每天血淋淋,心疼的她直落泪。
“不疼”,他笑着说,“等我们攒够了钱,我们就开一家书坊。”
他总是在她上药的时候沉沉睡去,手心没过多久起了一层厚茧。
现在,云挽翻起陆誉的手心,看着他手掌上熟悉的厚茧,似是要把指纹都记住一般。
这是阿誉的手,这是阿誉的脸,这是阿誉的发丝。
她记得越多,等到年老的回忆会愈发清晰。
回到西北后,京城种种都是过眼云烟。
世子是宣平侯府高高在上的世子,是李娉婷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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