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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定仪改口得极为自然,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虞静徽像看孩子似的看着她,忍着笑意说:“好,我相信你。”
……
只可惜,少年人之间的约定和誓言轻飘飘的如同水中月,注定敌不过战场和朝堂上的兵戈和字墨,而命运最不缺的也正是它的无常,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燕济来犯的消息同和亲的圣旨先后送到虞府,无人知晓是谁先写下那个名姓,轻易地决定了他此生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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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熙十七年,虞静徽封宣德帝卿,和亲燕济皇帝霍兰赛提,谢定仪自知无力更改母亲旨意,跪在崇政殿外三个日夜,请求母亲让自己随行,亲去与燕济谈判,出于对各方的考虑,也希望谢定仪的身份能对燕济起到一定的震慑,让他们顺利履行和谈,谢檀最终同意了谢定仪的请求,并且将边境三州的调兵之权暂时交给了她,以免和谈中有什么变故。
从梁安到凤居,要途径江、灵、晋三州,一个多月后,和亲的仪仗进入了凤居草原的边境,驻扎在了一个叫阿平关的边城。
夜幕深深之时,草原上燃起了篝火,随行的官员和侍从围火而坐,三三两两地说着话,营帐扎在草野间,像是春日里开着伞的白蘑菇。
虞静徽和谢定仪坐在一起,一起望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焰。
“明天就要出关了,”虞静徽说话了,声音又低又哑,唤了一声:“平乐。”
平乐是谢定仪的小名,只有长辈或是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喊她。
谢定仪嗯了一声,没说话,和他一起沉默,夜幕低垂,草原无垠,天边的星斗一颗颗点燃了黑夜,像是洒落在绒毯上的细碎银砂,夜风轻拂,带着草木淡淡的香气,将火焰吹出猩红的光亮,一起一伏,犹如低声的叹息,一下接着一下地拍打着两人的心口。
过了许久,谢定仪用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扭过头看向他被火光
映红的脸庞,轻声说道:“别怕,我会带你回家的。”
太轻的一句话,刚说出口就被夜风吹的无影无踪,可虞静徽还是听见了,身子微微颤抖,仿佛被一柄长剑没有任何征兆地捅穿,眼眶猛地发热,鼻腔也发酸,眨了眨眼,本能地想把情绪逼回去,可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越是压抑就越是酸疼。
泪水缓慢的滑下来,不带一点声响,甚至连呼吸都还是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整个人都已经在这一句话里无可救药地崩溃了。
他没有抬手去擦眼泪,也没有做任何掩饰,只是低着头,任由泪滴一点点地没入草地里。
谢定仪看见了他的眼泪,没有动,回过头继续直直地看着前方燃烧着的火焰,道:“相信我。”
……
同行的还有燕济派来的使者,两人没有多待,很快就分开回到了各自营帐,第二天晨起,虞静徽穿上了燕济送来的婚服,梳妆打扮,乘坐辇轿,走出了阿平关的城门。
谢定仪依礼是不能出关的,只能站在城楼上目送他离开,远远望去,燕济迎亲的队伍已经等在了数里开外,骑着马站在最前头的,就是当今的燕济皇帝,霍兰赛提。
此人原为燕济先皇霍兰闻的养女,出身不高,但脑袋聪明,颇受霍兰闻的喜爱,甚至将她许配给了自己的亲子霍兰贡觉,二人育有一女,但霍兰贡觉继位不久后就因病而逝,死前写下旨意,由霍兰赛提辅佐其女登极,但彼时他们的女儿霍兰图只有六岁,未免主少国疑,朝中一批皇后党以她曾是先帝养女之事为说辞,硬是将她推上了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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