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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物不计滞留,春前若未通行,边税减免三成。”
“……”
她的声音不高,但句句清晰,逐一回应奏事这每一桩要事,调银、遣人、施策,皆有章有据,步步周全,宛若溪水顺势自流。
“尔等皆为地方司主官员,国之栋梁,百姓能不能安过寒冬,粮草能不能顺利入库,不在朕一人,而在你们。”
她的视线如重千钧,一寸寸地扫过每一张低垂的脸,道:“各州秋实可慰民意,然丰年不会自来,冬储在即,朕需仓能守,粮能运,病能治。”
百官顿首,齐声应道:“臣等谨记,必不负陛下所托。”
……
带病坐了两个时辰,饶是谢定夷也有些坚持不住,刚走到内殿便觉头脑昏沉,额间泛起一层细汗,里衣不知何时被汗水浸透。
方青崖让人去唤了医官,又让人把步辇换成了轿子,谢定夷靠在壁上闭目养神,听着宫人颇有规律的脚步声,一下接着一下,像水声落在耳边,却又仿佛离她很远。
等终于回到近章宫,率先闻到的就是一股浓郁的药味,她脑中清明了几分,抬步踏入殿内,见沈淙正挽着袖子认真地看着那炉上的药罐,手上握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扇,对着炭火轻轻地扇。
她从背后抱住他,昏昏沉沉地往他身上倒,什么话都不想说。
沈淙吓了一跳,但又很快反应过来,转身将她揽靠在自己怀中,说:“快来喝药。”
说着,他就伸手去拿一旁放着的湿布巾,握着药罐的手柄将里面黑漆漆的药倒了出来,谢定夷抬手拿过碗,面不改色的一饮而尽。
沈淙问:“苦吗?”
“还成。”她实话实说,将碗放回去,继续把脸埋在他怀里。
窗榻上的空间太过狭窄,导致两个人的姿势有些别扭,沈淙摸了摸她的额头,说:“困了吗?”
谢定夷说:“有点。”
沈淙理所当然地说:“那睡吧,我陪你一起。”
她是真的累了,刚被塞进被子里就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在半梦半醒间沉浮,新换的内衫很快就透出了湿意,冷冷地贴在背上,让她忍不住向热源靠去。
沈淙说要陪她,但也不敢就这么睡,只敞了衣襟让她贴靠在自己胸前,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冰凉的指尖,另一只手则从她的后颈探进去,贴着湿冷的脊骨将她搂住。
他不知道她是冷还是热,贴在自己锁骨上的额头烫的惊人,但怀中的躯体却冷得像块未融的雪,低头看去,嘴唇也毫无血色。
……定然是严重了。
他在心里暗恼,垂下眼眸,把人抱得更紧了些,掌心贴在她后背一下一下抚着,哄孩子似地低声唤她的名字:“平乐……” 网?阯?f?a?布?页??????ü?w?e?n?????????5???????м
这般过了一会儿,她的身体又突然滚烫起来,整个人如同被烧穿了一层皮肤,连带着他也仿佛被热浪从里往外蒸着,听到她迷迷糊糊地喊热,他也只能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掀开一点,拿过一旁的冷帕替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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