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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江叙舟拒绝了，“没什么大问题，回家就行。”

陆音停慢半拍地想起，江叙舟就算要生病，应该也是私人医生上门。

于是他没再说什么，跟江叙舟一起回去。

陆音停的黏人在小猫也走后愈发不可收拾。

一天，陆音停抱着小白，脸色愁苦，一见到江叙舟，就又忍不住哭。

“舟舟，小猫生病了。”陆音停语气难过，哭得一抽一抽，“去了宠物医院也没治好，它是不是也像妈妈一样，要离开我。”

他在夏思锦去世后，尽力不去想夏思锦的离开，但这时唯一承载着夏思锦记忆的小猫也要走，陆音停实在没法忍受。

“你别哭，陆音停。”江叙舟紧皱着眉头，披上外套，“我陪你再去一次。”

陆音停的泪水打在小猫脊背上，跟他说：“对不起。”

总是麻烦江叙舟，也总是让江叙舟处理他的不开心。

江叙舟给他纸巾，说，“别跟我道歉。”

找了家私人宠物医院，小白症状缓解一点，但医生叹气道，“这是自然衰亡，也只能尽量维持。”他蹲下身，隔着手套拍了拍陆音停瘦小的肩，“小朋友，小猫不是要离开你，它会用另一种方式陪着你的。”

陆音停在夏思锦去世后听到过很多次这样的话，当时只会哭得更厉害，此时也没有很平静。但或许小白还是活的，在他手里依旧会动，陆音停没有当即又经历一场离别，愣愣点了头。

但到底要离别，那段时间陆音停话也不怎么说，就安静看着猫活动，神色空白。唯一一次笑，还是小白不小心打翻江叙舟的颜料盘，身上一片五颜六色，江叙舟无语半晌，拾起颜料盘，评价，“白猫变成彩色的。”

陆音停就笑了一声。

管家带猫去清洗，江叙舟瞥了眼陆音停安静的脸，想，什么时候夏思锦能如愿呢。

别总是难过了。

江叙舟没有安慰的技能，他能给的也只是陪伴，让陆音停倾诉、哭泣、和拥抱。

或许是经历了漫长的预设，白猫走那天，陆音停看着小猫下葬，只是沉默，没有要哭。

江叙舟有点担心，怕这是某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现，看了陆音停好一会。

陆音停注意到他的眼神，摇摇头，“没事的，舟舟。我只是有点......”

陆音停看着眼前的江叙舟，抿紧下唇，突然伸手抱住他。

最后的眼泪还是掉下来，他说，“我真的只有你了，舟舟。”

重要的人和猫离开，关系很好的哥哥在国外，陆音停想，自此真的只有江叙舟。

这个已经陪着他度过一段难捱、却又因为有彼此，所以偶尔也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他想以后也会是的。

只是他没发现，江叙舟的心跳得太快，伸手回报他的手也轻颤。

闻着陆音停身上干净清甜的香，江叙舟闭上眼睛，几乎是苦涩地想，可你的唯一，和我的唯一本质就差了点东西。

在名为爱的伊甸园里，偷食禁果的只有他。

从看着陆音停的脸，难以抑制有冲动，而陆音停眼神干净纯白，毫无杂质开始，江叙舟就无望地意识到这一事实。

也确实，在江叙舟的自制力要被陆音停越来越不自觉的亲近和黏人击溃时，江叙舟没忍住，对陆音停说，“你是不是有点太黏人了。”

陆音停几乎是除了在学校，就跟江叙舟待在一起。江叙舟被迫为他改了很多次行程，要出趟国的一次，也因为陆音停实在低落的眼神，而直接取消。

陆音停认错很快：“对不起，我没太注意。”

但他也很诚实，他清凌凌的漂亮眼睛直视江叙舟，说，“可我确实只想跟你待在一起，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