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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十?八岁,你母亲也离开你十?年了……”郁父望着?面前的少年,眼底浮现一丝复杂难辨的愧疚和怀念,半晌温声说,“我知道她临走前和你说过什么话,但是她那时已?经神智不太清醒,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这其实是离奇且寡闻少见的劝告,按常理母亲逝去时最后的遗言都会被理所应当?的重视,何况郁父站在父亲的立场,要求孩子?反复铭记她的话也再正常不过。
但郁父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两人微停,竟然都像早有所准备一般并无特别的反应。
划过郁宿脑中的场景,是眉眼相似的女人躺在病床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凉如死,颤得厉害,说话带有急促无力的喘息,和极端悲凉又狂热的笑意。
“你知道吗……有些?天?纵奇才的编曲家要亲眼目睹别人的死亡,才会在生与死交际的一瞬间?,如火山般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创造力,这就?是天?赋和灵气绽放的时刻……”
“再见了,郁宿。”
郁宿闭了闭眼,淡淡地说:“不,母亲只是太期待我了。”
郁父换了话题,两人相安无事地交谈两句,语言中看不出多少父慈子?孝,只有不太熟悉又勉强聊天?的一问一答——
直到郁父木着?一张中年沧桑的脸,忽然幽幽地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一天?到晚睡觉半天?说不出一句人话的儿子?。”
郁宿默了一默,用最平淡的语气说最不孝的话:“这也没有办法吧。”
“……我做梦都想?要一个……”身份为乐团首席的郁父开始老泪纵横,哭嚎着?道,“和你完全相反的又美貌又华丽又天?生就?是全场焦点的新儿子?啊!!”
被亲生儿子?摧残得太多,导致中年男人的梦想?都千奇百怪。
“啊,那就?做梦吧。”
郁宿摇头走出窗台去,迎面撞到言笑宴宴的来宾们,绝大多数相识长辈,举着?酒杯围上?他,目光殷切地问有没有机会请他当?众弹一曲。
宴会厅堂前的舞台,摆放大提琴小提琴钢琴,昂贵崭新亮光闪闪,都是郁宿从小到大无比熟稔的乐器。
郁宿轻轻叹一口?气,拒绝道:“不,我不弹。”
“抱歉,我已?经困了。”他谁也没看,向?外缓步走去,“这里没有能让我有弹琴兴致的人。”
本该位于全场中心的生日?主角只留下一句话便不见踪影。
来宾们举着?酒杯怔愣,旋即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特立独行?是天?才的所有权,即便宴会不愿与人周旋而当?场离开,亦然无需品味逾矩的痛苦,可以是被誉为褒义的不同流俗。只因他足够优秀,而世界上?总有人愿意给优秀者更?多优待。
而郁宿只觉得很困。
这一夜下雨,郁宿离开会场才发现眼前飘着?淅淅沥沥的雨滴,细密的雨织成轻薄网丝的束缚,在宝石蓝的夜幕笼罩之下静谧孤独。
他撑起一把伞,走进雨里,在记忆搜寻一下,向?着?有光的地方走去,目的地是一家开业不久的小型便利店。成年礼的生日?宴对他来说属于横插来的节外生枝,耽误不少时间?,只想?早点买下新品回家睡觉。
——街边坐着?一位少年。
在废弃闭店的漆黑台阶上?,长腿曲直,侧眸望过来。
半长的白?发垂落一腰,颓废美丽到难以描喻,冷淡削瘦的面容,连眼睫也极长极细似乎是雪做的一般脆弱洁白?,是一位不好接近的美人。
他像是刚从演出的舞台下来,身后漆黑披风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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