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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未免太心急了些?”语调很是冷淡。
图哈察亲自屈膝扶他,却不想伸手落了空。听得陈翛这样问话,面上却露出了一个颇为委屈的神情。图哈察生的高鼻深目,一双灰色瞳仁总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他身量极高,却并不如一般胡人壮硕,身型上有些郦安男子味道,匀称结实。
“右相亲笔提的书信,又是千里相送,属下焉能不上心?只是这遭未免等的太久了些,等的属下都快没脾气了。”他狡黠一笑,“当然,也是怕右相在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属下便先行来了一步。”
“你夜伏在此,是算准了我会来,不是蓄意盯梢壁州的将人?”一番质问驳的图哈察无话可说,他装作并未听懂的模样,换了个姿势瞧着这个上京来的高官。感慨之余也是惊叹,叹他野心、更叹他胆量。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信上开的条件说是需二人当面谈判,这玄衣相还真就一个人来了壁州,当真是把脑袋放在裤腰带上别着的狠角色。
图哈察上下打量了玄衣相一番,捡起自个儿被砍断的刀,颇为惋惜地掂了掂分量,似是感慨:“这小子倒是够野的,大人与他玩玩应该很有趣。”
一双冷锐的视线刺过来,图哈察挑眉而笑,终是缄口不语。
“我一个粗人,也不与大人绕什么文字弯子了。”二人并立在山崖之上,图哈察终于绕回了正题:“上回大人开的条件我仔细想了想,终是觉得自己占不着什么好处。”
他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届时越人攻陷了郦安,我若挥兵而进,是为救驾还是为谋反?郦安那皇城一旦进了可就难出。也不是我不肯信大人,只是瓮中捉鳖的道理您也明白,我这实在是赌不起的。”
陈翛瞧他一眼:“你要什么?”
图哈察闻言无声地抿唇而笑:“哪里是我要什么,端看大人您得起给什么了?”
一阵静默里,陈翛折身瞧他,神色颇为平静:“北齐并七州,我若允了你壁州全境,就相当于把北齐的后方全数交于你手中。便是我肯给、能给,你敢要吗?”
“右相未免太看得起我。”图哈察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他笑着摆手,“我只要平晋陂以西那点子绿洲地皮,喂饱我的马养活我的人足矣,万不敢贪那么多的。”他顿了顿,继而道,“大业若成,我可拥大人为相为王,刀山火海也为你奔赴。只一个,我想向大人讨个权。”
“什么权?”
图哈察的目光忽然深沉了一刻,“我想向大人讨一个惊木堂。”
陈翛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那是江湖人的聚居地,百年来都游离于庙宇之外,我允不了你这个权。”
锦衣男子也不急恼,相反他似乎是听腻了这样的话,半分失望的神情都没有流露。
他无赖似地转身:“玄衣相的本事我自知晓,若大人办不到,我也不会开这个口。我既拿全部身家与你赌,要的东西难讨些也正常。大人可以慢慢想,只要在兵破郦安前给我一个答案就行。”
图哈察含笑往回走:“夜里寒冷,就委屈大人屈就移步,到我营帐中休息片刻,喝杯热奶酒暖暖身。”他忽然转身,歪了歪脖子,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本不想做这种偷看的事,只是恰好叫我遇上了,也就随口说道两句。话不中听大人万不要见怪。”
“那个齐人小蛮子的底细我是知道的。”他沉吟片刻,“郦安李相家的嫡出子嗣,这样矜贵的身份却来当兵很是罕见,听说上战场时诸人都以砍下他的头颅为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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