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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面先行踏上了石阶,远远瞧见李家小子的背影,他微不可见地扬了扬唇角。
李棣松了绳子,也不去帮衬了。灰衣服的小和尚一边念叨着罪过罪过一边踢着狗肚子,生拉硬拽地好一通折腾,最后终于将狗大爷们弄走了。
李棣抬头,余光所至,忽然瞧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像是那个小木屋那边。他微微皱眉,仔细看过去也没瞧清楚什么,遂以为是自己眼花。
李兴琛上前,颇为纳罕道:“ 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了,这些小畜生竟还认道儿?”
李棣转头,抛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李兴琛就解释:“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先皇后尚在,我和李相大人连同先皇后、并几个旁支宗族子弟来太庙吊唁怀德太宗。那时我们年纪尚小,本来就是跟随父母四处跑,先皇后心地仁善,捡了一只癞头狗,悄悄养在太庙边上了,守灵的那十多日一直投着吃食,等我们走的时候那癞皮狗却不肯走了,后来有人说那癞皮狗在那儿搭了窝,又说是其实被人抱了,谁知道呢?只当件陈年笑谈了。”
他又摇了摇头,“有的时候,瞧着没心肺的畜生可要比人好多了,它们倒肯记着恩,念着情。”这话说的诸多感慨,讽刺了世间一众人,也连带了自己,说完他就笑了笑。
李棣眸中神色一黯,他复又瞧了一眼这巍峨的太庙大殿,只觉得陈闷闷的,压得人喘不上来气。
第88章 夜伴
依着高僧的指点, 先进去拜谒的是太子。诸官鱼贯而入,李棣一个高个子杵在那儿, 门神似的,脸冷的像铁,元均瞧着心里发怵。
自上回两人正儿八经撕破了脸, 元均一直心里打鼓, 回东宫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说气其实也不是气,更多的是恐惧,他生怕自己半夜里吃了冷刀子,连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就这么心惊胆战的睁着眼睛歇了一夜,第二天日头出来了, 他心里也想明白了个大概。
李家还不敢动他的。
这个论断得到了萧悯的肯定,萧悯微微望他一眼,说:“太子不必忧心, 若是李家敢挑明了这层, 便是断了自己的生路。圣人难道能轻饶了他一族?这是两败俱伤的事情, 李相不会做的。”
得了萧悯的定心丸, 元均将一颗心揣回肚子里了, 他是很信这个萧少保的。
心里明白归明白, 但是见着真人又难免害怕,元均恭恭敬敬地磕了头, 其实心里早已焦灼难耐,只想快点结束这些仪式,趁早回他的东宫去。反倒是他身边的萧悯, 一张温柔面上沉静无波,里头压着层层叠叠的心事。
元均跪的太久,方一起身没有站稳,他踉跄了一下,小内宦托他的臂膀,他就这么又瞧见了李棣,连带着站在左侧的陈翛也一并映入他的眼帘。
也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元均竟忽然觉得他们有些相像,李棣就像只未绞爪牙的狼,身上带着那么点未褪的野性,陈翛则是已经沉淀下来的虎豹,这么两个人站在一块儿,目光似乎能将他整个人吞吃了。
元均眼睛有些花,萧悯却无声地自后方扶住了他的胳膊,元均愣愣回神瞧了一眼萧悯。
“太子劳累,先回宫歇息罢,下官自会为太子敬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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