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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百年来坚守不变的东西要从他这里转折了。
李棣握住那枚鱼符,紧紧抿着唇,他认镫上马,迎风而立,“叔父,若是见到了父亲母亲,请一定代我保他们的周全。”李兴琛沉沉地应了一声,他是侧支旁系,能做的自己都清楚。
兖山之下积了一层薄薄的小雪,青石长阶上只能步行,李棣打了马绕着西山往下,走的是偏道。古柏的积雪打在他的脖子里,一身的凉意和鸡皮疙瘩占据了满心。
此为破晓,月落西山,薄日未出,郦安旦暮鼓还未响。他还有一刻钟的机会,若能拦的下陈翛入宫门,这一切就还来得及。
穿林打叶声此起彼伏,就在李棣隐约见到山脚时,一抹黑影无声自他眼前掠过,森森然的刀光挡住了他的去路。马儿高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险些将马背上的人掀翻,李棣猛地勒住了缰绳。
一直藏在树梢上的人翻身而下,身形轻的像是风。裹在黑袍子里的人抱着剑,笔直立在下方,肃冷着一双眼看着他。
李棣皱眉:“陈相让你来的?”
周隶以剑鞘挑开头上披风,露出一张消瘦的面孔,下巴上布着短短的胡须,他冷声道:“回太庙,我不想杀你。”
李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数的声音从脑海中飞速而过。他本就心神难安,太多的事情搅的他头痛欲裂,此刻又来了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招的周隶,当真是杀的他措手不及。这样的场景,他从未预想过。
像周隶冷冷睨着他的脸,“你和我们不是一样的人,大人因为你数次犹豫退缩,你自己也知道。”
李棣几乎是气极反笑,右手滑到腰间环首刀,已然是盛不住怒气:“你叛了他?”李棣像是忽然开了窍,“你归了萧悯?他给你什么,你就要做叛徒?”
周隶却只是绷紧着唇。
“如果我说我是要去救他,你也要拦我?”
周隶无声往后滑退了半步,剑推了半寸,“你连自己都救不了,还妄谈去救他人?”最后几个字说的几乎是咬牙切齿,他的恨意和忠义纠缠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明。
李棣森森然推了鞘,翻身下马,那马儿像是能看懂人事一般,知晓此刻是要见血了,撅着马蹄便朝着太庙的方向返程而去。这两人,一人为兵将,一人为暗卫,皆是杀人的好手,谁也摸不清对方的路数在哪儿。一人十九,一人三十又三,便是李棣再天纵奇才,阅历不足带来的天然弊端不可忽视。
柏林绿波翻涌,然而披了雪便发不出簌簌声响。正如这林中人,一刀一剑,曾为一人开,如今却要相向。
李棣推了刀鞘,这把环首刀曾在他手上趟过人鬼无间,是陈翛亲自赠予他的。从前不觉得什么,如今却尝出了一些心酸苦涩。或许大人赠刀的那一刻,便是将毕生快意恩仇的无数可能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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