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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院灯火,映着旧时记忆,恍如昨日。
静康院正堂内,香炉里的沉香浮起缕缕烟雾,却驱不散众人心头的寒意。
襄宁长公主端坐主位,满头银丝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手中茶盏早已凉透。她环视满堂儿孙,目光最终落在三房长子贾琤的右腿上——那是两个多月前扬州城外遇刺留下的伤。
"今日陛下召我入宫,"襄宁长公主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凝重的空气,"提及了三件事。"
襄宁长公主停顿了片刻,手中拨动的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滚了一地。无人去捡。
"第一,琤儿升任吏部右侍郎,伤好后赴任。"
三房夫人沈氏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暗了下去。她太了解朝堂规矩——这升迁来得太急,太巧。
"第二,玮儿赐婚安平侯府嫡女谢瑶,婚期定在来年三月。"
堂内一片哗然。贾玮手中的折扇"啪"地合上,骨节泛白。他看向兄长贾琤,后者正盯着地砖缝隙,仿佛那里藏着答案。
"第三,"襄宁长公主顿了顿,茶盏在案几上敲出清脆声响,"宁国公府与甄家仇怨,到此为止。"
沈氏霍然起身,茶案被她衣袖带翻,青瓷茶盏碎成数瓣。"母亲!"她的声音尖利得不像自已,"甄家派人刺杀琤儿,就为阻他将扬州盐税案的证据带回京都交给陛下,如今要我们咽下这口气?"
贾琤按住母亲颤抖的手,低声道:"母亲慎言。"
"慎什么言!"沈氏甩开儿子的手,泪珠滚落,"那箭上有毒,要是再耽误一阵子,或者遇不上医术高明的大夫,就要了你的命了!现在倒好,用你的血换顶官帽,用你的痛换桩婚事!"
三老爷贾啟见妻子情绪激动,忙安抚起来:"敏仪,你先冷静一下,圣意不可违。"
"圣意?"沈氏冷笑,"分明是借着陛下的名义拉拢我们!谁不知道安平侯是信王的人?"
襄宁长公主突然拍案,满堂寂静。"糊涂!"她目光如电扫过沈氏,"你以为这只是儿女婚事?安平侯手握十万边军,诸王争相拉拢。如今他家嫡女嫁入宁国公府,是祸是福还未可知!"
贾玮突然开口:"祖母,孙儿不愿娶。"
"由不得你!"襄宁长公主厉声道,"你以为这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甄家倒台,甄贵妃禁足,信王失势,诸王虎视眈眈——我们站在悬崖边上,一步错,满盘皆输!"
贾琤轻抚右腿,声音平静得可怕:"祖母,孙儿可以不要这侍郎之位,但甄家必须付出代价。"
窗外风雪渐急,拍打着雕花窗棂。襄宁长公主长叹一声,忽然显得苍老许多。"琤儿,你以为陛下为何突然升你?吏部右侍郎管着天下官员考课,多少人眼红的位置。"
她颤巍巍起身,走到贾琤面前,枯瘦的手指拉起贾琤的手:"这位置给你,是要你握着百官的命脉。安平侯的兵权给你弟弟,是要保我满府平安。至于甄家..."襄宁长公主眼中闪过寒光,"秋后的蚂蚱,蹦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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