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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到,半天又重复一遍:“抱歉……”
洁癖变得脏兮兮之后不一样,像被活剥了皮肤,露出碰一下打哆嗦的血肉。
何岭南将额头磕在秦勉肩头,放柔语气:“小勉,你馊了多久?”
“对不起……”秦勉说,“我去洗澡。”
额头的重量落了空,何岭南抬起头,看见秦勉转过去的后背。
民宿的房间,不如秦勉在边月城的公寓宽敞。
磨砂玻璃上映出人影与水流,他心里没有半点旖旎,只觉得心疼。
香烟在烟灰缸上徐徐燃烧,烟雾绕着往上飘,烟灰倏地溃散,落进玻璃缸底。
何岭南丧失了把它抽完的意愿,坐在床尾,转过头,看向开口的背包。
伸手进去掏了掏。
除了馊衣服,还有一本书,一本笔记本。
书是精装版《小王子》,打开翻了两页,确实适合秦勉看,里面大多是配图,字不多。
又抓起笔记本翻了翻,笔记本里外古文记得满满登登,但是字迹工整,有一页洒上过水,水干之后,纸张和字迹一起变成波浪形状。
前边小半本,每一页的每一行都被工工整整地划掉。
他拿着秦勉的笔记本,脑中冒出不成型的猜想,端着本子的手指忽然抖了一下。
何岭南抓起手机,打开翻译软件,相机对准本上的文字,一行行外古文陆陆续续变成冷冰冰的黑体字:
XX市第三人民医院(三级甲等精神专科医院)
XXX康宁医院(县级精神卫生中心)
XX大学第六医院(西部最大精神卫生机构)
……
乌城精神专科医院(市级精神卫生中心)
“乌城精神专科医院”没有被划掉。
他让车厘子告诉秦勉自己在住院,秦勉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住院,还是一个一个找了过来。
水声停住,何岭南慌忙合上笔记本,将它放回原位。
须臾,秦勉走出来,穿着一条干净的内裤,幸亏秦勉把一沓内裤单独封在透明袋里,才幸免于馊味。
秦勉用民宿的白浴巾擦拭身体,那浴巾质量堪忧,掉了一堆白绒粘在秦勉身上。
比花花还能掉毛。
何岭南伸出手去掸秦勉胸膛上的白绒,手掌接触到一条条肋骨,心口仿佛被扎了一下,这比和纪托那一场赛前称重时还瘦,那是头晕恶心的脱水期啊。
怕自己掉眼泪,赶紧转移话题:“花花呢?”
“在我爸那里。”秦勉说。
窗外边风嗷嗷的,像拧摩托车车把拼命给油,呜呜,呜!
“何小满知道你在这里?”秦勉问。
“我告诉她我住院,每周跟她视频一两次,但没告诉她我在哪,”何岭南笑了笑,“小满从小就这样,看出我不想说,就不追着问。”
秦勉抿住嘴唇。
被秦勉抿回去的应该是一个哈欠,憋得两眼泪汪汪。
“你睡吧。”何岭南拍了拍被单。
秦勉摇摇头。
“不睡躺着?”何岭南端起《小王子》画本,“躺着听何叔叔给讲故事。”
秦勉最终拉起被子,躺进里头,两手交叠摆在胸口,又是那个适合奏起管风琴的神圣睡姿。
“书哪买的?”何岭南问。
“机场,”秦勉回答,“图好看,就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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