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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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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的后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其中细由还是得从知情的道士身上打探打探。

他不应该再醒过来的,地狱火焰吞噬一切,按理说他的魂魄都已被撕碎了才对。贺凌霄丢了树枝,盘腿遥望天际,在山风中眯起眼,心想,有鬼。

其一,镜棋是个什么东西,那块玉佩怎么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身上。

其二,谁唤醒了我,目的为何?

太巽不宜多留,贺凌霄抬起手看了看,这孩子叫陈捡生,先去从他身上查一查,说不好会有线索。

他想得专注,忽然耳尖一动,听着身后有极轻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见山路尽头的弯角处隐隐现出一人的白色道袍。贺凌霄一看那衣裳颜色便直觉大事不妙,反应极快地转头就跑——可惜已经晚了,身后那人出声道:“陈捡生。”

竟是白观玉。

是谁不好偏偏是他?贺凌霄后脊一僵,放佛被定在了原地,慢慢回了头,天衣无缝地扯出个又惊又喜的表情,叫了声:“真人!?弟子拜见真人!”

这句喊完,紧接着,他两腿一跪,脑袋一低,无论如何也不再抬头了。

白观玉垂目看着他,瞧见这少年旁侧瘫着个硕大的匣子,问道:“里面何物?”

“!”贺凌霄脑门一亮,心道好机会啊,忙说:“回真人,里头装得是明日众弟子演练用的三百把铁剑,是镜棋道人托我拿上去的。”

“三百把”“镜棋”两个字他咬字特别清晰,生怕白观玉听不着。果不其然,白观玉问:“镜棋让的?”

狗犊子,等死吧。贺凌霄心下狞笑,出口仍是顺从而乖巧的,“是。”

白观玉不说话了。贺凌霄好歹跟在他身边十一年,明白他心下现在是在想什么。以往他犯了什么错,不管缘由如何必定是先要被狠狠罚上一番。白观玉定定看了他会,贺凌霄鹌鹑似地埋头跪着,却觉得脊背越来越烫、越来越沉,好似被一块沉甸甸的火石压着。他在看什么?贺凌霄禁不住想,难不成话说得太满,叫他听出了端倪不成。

他倒不担心自己会被白观玉发现。白观玉再厉害到底也还未从这套凡人躯壳下脱出去,没有火眼金睛的本事,若有也不会容许镜棋在他身边待了三百年。镜棋占着他躯壳的年头已是他本人的十倍不止,如今普天之下估计无一人会信他才是正主,贸然说出来也只怕会被人当作失心疯赶出去。

他这头胡思乱想,那头白观玉终于发话了,“起来吧。”

贺凌霄一惊,头埋得当即更低了,“弟子不敢……”

他这话未能说完,身侧忽起了一小股风,轻又不容置喙地托着贺凌霄的膝盖迫使他站了起来。贺凌霄站稳当了,还是没敢抬头,半真半假地缩着脖子,“……多谢真人。”

这孩子不敢看他。白观玉垂眼看着贺凌霄头顶乌黑的发旋,又想起来那时心障中他在水底掐着自己脖子时盛气凌人的神情,行事作风一举一动,和现在可谓是两模两样。

单只看外形确实毫无特殊之处,普通而随处而见的凡家少年,从头到脚瞧不出半点妖邪之气。白观玉拂袖轻轻一挥,山风撩动贺凌霄的头顶碎发,生魂气息浓厚,并无异常。

就在此时,那少年或许是察觉到了动静,抬起头,懵懂而有些紧张地叫了他一声:“真人?”

白观玉半垂双目,定定望他。

贺凌霄抬着头,黑亮的双眼毫无杂色,澄净地从中映出他的倒影。白观玉看着他,面上仍旧是丝毫表情也没有,辨不出喜怒。整个人如一块高高在上的冰雕神像,冷漠却又极具威压感。

贺凌霄恍然生出自己是一个跪伏在他脚下信徒的错觉,被他那双毫无人情味的眼高高在上的审视。他强逼着自己与他对视,简直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看什么?他在心底大喊,白观玉到底是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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