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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盖御生以为他是无话可说。正想着对策,譬如将陈捡生要到自己山上,无论如何也不可再放任他二人独处,这个节骨眼上动印引天劫,恐要酿成大祸。这时,忽听白观玉轻声道:“师兄,我不知。”
盖御生一愣,恍惚还以为自己错听了,有生之年,他还从没见白观玉用这种语调说过话,便听白观玉接着说:“我知凌霄还在,可若他不是,我为何又会动印。”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奇怪,不像句疑问,倒像是自剖血肉的扪心自问。盖御生被他这话堵得无话可说,缓声叫了他一声,“玄明。”
“师尊当年替你选了此道,是看重你天性六欲寡淡,这条路有助你得悟。只是如今,你反倒非要走上师姐的老路不成?”
“师兄。”白观玉道:“你知我生不出心魔。”
修苍生道者以身入道,六欲受缚,未有心魔身先死。盖御生看起来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再没什么可劝他的,低声道:“你是个清楚的人,我不说了。”
白观玉沉默着。
“当年事暂且不提,你我师兄弟同为一门,你现在这幅样子受不住雷劫,我不能看着你再入歧途,玄明啊,你……”
他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闭目不再多言。
白观玉不答,忽听内室门叫人敲响,有道童在外头道:“禀掌门真人,洞乌山莫真人来了。”
盖御生睁了眼,道了声就来。白观玉起身,二人一同出了内室,外殿中贺凌霄还坐着,见着他们出来,目光落到盖御生身上,莫名有些难言。
他拜道:“拜见掌门真人。”
盖御生的目光比他还难言,抬了手叫他起来。白观玉道:“过来。”
贺凌霄起身,到他身边去了。
告别盖御生,两个人一同向门口走去,盖御生负手目送着他们。临出殿门时,忽听白观玉问贺凌霄道:“有饥者三十名,你手上仅余一块饼,何解?”
这牛头不对马嘴,相当莫名其妙地提问叫贺凌霄原地停了下,虽不知白观玉这是又抽的哪门子疯,但还是老老实实答道:“都不给,另想他法。不患寡而患不均,无端的眷顾会使得饼人招来嫉恨,恐惹祸端。”
白观玉道:“很好。”
身后目送他们的盖御生也是满面莫名,不知他突然提这毫不相干的一问是有何意。片刻忽然醍醐灌顶地反应过来了,这话,百年前贺凌霄曾说过一模一样的。
他心下一震,去看陈捡生的背影。却瞧见走在那孩子身侧的白观玉稍稍回了头,淡淡看了他眼。
盖御生一愣。
说完这话,他二人已齐齐出了殿门,再看不着了。盖御生怔在原地,脑中尽是贺凌霄似曾相识的那句回答,和白观玉看他的眼神。
……他总觉得,白观玉是有意带陈捡生上清阳峰,有意让他看见,又是有意让他听着这句话的。
这天夜里,贺凌霄再次入了白观玉的识海。
眼前所见比前几回都要模糊不清,如隔着水雾般微微扭曲着。他看着眼前身处白观玉殿中,面前有本经书,是白观玉正在自己殿内看经。贺凌霄入体那一刹那,浑身忽如结了满身的冰般僵住了,既沉又冷,唯仅脚下有些奇异的轻盈感,仿若是股烟,好似随时都要散去似的。
殿门被人敲响,盖御生抬步进来,叫他:“玄明。”
白观玉没有抬头。盖御生在他面前坐下,手指轻敲着桌面,问:“凌霄如何了?”
白观玉回:“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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