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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观玉没音了。

贺凌霄性子执拗,从小就容易钻牛角尖。长大后自知这特性不讨人喜欢,有意收敛了些。但本性还是分毫没改,白观玉反复告诫他思虑不宜过多,这么多年说来说去,白费口舌,贺凌霄是半点也不知道改。

说教没用,下咒没用,总是将“知错”挂在嘴上,干得仍尽是离经叛道的事。这急于撇清关系的话落到白观玉耳朵里,叫他心下无来由升腾起一股怒火,可惜他多年冷惯了,喜怒不显,落到别人眼里也只不过是一言不发地沉默着。贺凌霄说完那话就心惊胆战地等着白观玉斥他,见他一言不发,叫了一声:“师尊?”

白观玉抬目看了他一眼。

他的目光仍是淡的,淡的像屋檐上的雪,钻人骨缝的冷。贺凌霄却不知为何喉头一梗,也是瞧着他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视线内却一暗,是叫白观玉抬指将烛灯熄去了。他的声音落到贺凌霄耳旁,沉甸甸的,“去歇吧。”

一间房,自然也只有一张床。贺凌霄站起来,下意识道:“弟子打地铺就好。”

白观玉:“我不用。”

白观玉非必要是用不着睡觉的,通常只是打坐。但白观玉也是人,是人就会累,先前这一路风餐露宿,几乎没正经歇在房中过。贺凌霄道:“师尊,您休息会吧,弟子不累。”

白观玉冷道:“不用。”

贺凌霄琢磨了下他的语气,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怎么听着好像正在气头上?可惜唯一的烛火叫白观玉灭去了,屋外只有一轮半隐云后的孤月,投下的光聊胜于无,叫他看不清白观玉的表情。

贺凌霄估摸了下床的宽度,觉得睡两个成年人还是绰绰有余,试探道:“不然,弟子僭越,今夜挤一挤好不好?”

他方才连和白观玉同坐一张桌都不敢,现下却敢叫他来睡一张床。贺凌霄是觉得自己再多说两句白观玉多半是要强行将他封在那床上,又不忍他在那凳子上坐一整夜——这凡间粗制滥造的竹凳子能舒服到哪里去?横竖小时候……贺凌霄想到这一愣,小时候我有和师尊同睡过一张床么?

似乎是没有的。

白观玉不言。贺凌霄便站着等了他一会,半天,他视线渐渐也习惯了黑暗,也实在是白观玉的白衣太显眼,叫他想看不见也难。他瞧见白观玉手臂一抬,他头发散了下来,银冠搁在了桌案上。

打坐可用不着脱冠,贺凌霄心想他这是同意了?紧接着便看白观玉外边的道袍褪了下来,雪白一片,叠得整整齐齐,搁在了凳子上。

下面便是玉扣的腰带,袖衫,内衬,一件件脱了下来,一件件放在凳子上,最后只剩了件里衣。贺凌霄愣着,还是头一回看见白观玉这个样子,不知怎么,心就有点慌。

夜太静了,静得贺凌霄无比清晰地听着了自己胸膛中越跳越欢的心,撞得他肋骨都有点疼。他一时都不知该做什么反应,直至白观玉转过了身,贺凌霄脑中便嗡的一声,千潮万水,一瞬全回来了。

里衣很薄,将他宽肩窄腰的身躯勒得相当清晰,自然也是交领,能叫贺凌霄清清楚楚地瞧见他本该干干净净的脖颈上道道紧缚的九锢咒,黑金符纹相生,看的人心惊胆战。

贺凌霄心狠狠一颤,不敢再看,移开了目光,欲盖弥彰地回身铺好了锦被,躲躲闪闪地问他:“师尊,您要睡在内侧还是外头?”

白观玉的视线落到床上,再移回来,“都行。”

贺凌霄便做主将他的锦被铺在了外侧,两条被铺好了,他按理该赶紧脱了衣服到床上去,免得等会还得越过白观玉才能进去。但他人站在床边,却愣着不动了,脑子闪来闪去还是白观玉脖子上的九锢咒,挥之不去,叫他眼下一个念头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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