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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过你这种话?”
第77章 疼才记得住
贺凌霄在山上生平闯过的大祸小祸不少,但也没有几回挨过什么真落到身上的刑罚。如今白观玉将他带到三神殿拿拂尘抽他,可见确实是实打实地叫他气着了。贺凌霄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下真觉得白观玉抽多少下都是他活该,“师尊没有这样教过我,弟子也不知道当时是中了什么邪,我真知错了!弟子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
拂尘接连打在贺凌霄背上,贺凌霄一下不躲,活活受了。待到白观玉一言不发地抽过三下,听他沉声道:“狂言妄语,今后再不可提。”
“是!是!”
大殿冷香袅袅,浓白烟雾蜿蜒而上,贺凌霄跪在台下,见各祖神像面上五官叫香雾朦胧遮掩着,不辨其貌。贺凌霄不知为何,莫名便起了一身说不清的鸡皮疙瘩,白观玉就站在他后头,贺凌霄也不敢回头去看,不知道他面上表情现在如何,又听他问:“为何出此言?”
列祖眼皮底下,贺凌霄不敢撒谎,老实道:“弟子没想这么多,只是随口说的,可能是,可能是想着生者受苦不能只一味寄托在神明身上,才说出此话想表个宽慰……就是没怎么过脑子。”
白观玉听了这话,没再出声了。贺凌霄心有余悸地跪着,忽而双膝着地转了身,视死如归地将两掌并起一抬,重声道:“弟子有错!请师尊降罚吧!”
白观玉直直站着,生得冷薄的眼皮一垂,目光落在贺凌霄掌心中。
贺凌霄人生得好,手掌也生得精巧,手指细长,骨节清晰,掌侧削薄,是双用来拿剑或捧书都合适的一双手。白观玉将他那拂尘倒拿过来,银制尘柄毫不留情落在他掌心,先是银器的冷,再是火辣辣的痛。贺凌霄手缩都没缩一下,直直受了这下,朗声道:“多谢师尊赐罚!”
白观玉的气应当是消得差不多了,虽神情还是一样冷的,倒也不像先前那样寒气逼人了。开口道:“你就在此思过,不得我命,不可踏出一步。”
贺凌霄深觉自己活该,应得心服口服,“是。”
白观玉垂目看了他一会,拂袖而去。
临去前,听他说:“三日后一早,到大殿寻我。”
贺凌霄一怔,抬头看过去,透过高高砌起的殿门,只能看着白观玉身披素白道袍的背影。
这意思岂不就是只跪三天就好了?贺凌霄自己想了想,乐了,再膝行着将自己转了回去,面对着列祖神像,躬身叩首。
三神殿的莲花妙香施了法术,风吹不灭也打不断,只是香接土地,久燃灵气便散,常年只用一香大不敬,于是每日早晚都会有弟子前来换一炉新香。贺凌霄跪得正无聊,见今晚来换香的弟子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见他战战兢兢,一眼不敢往这里多瞧,便叫他:“诶,你是哪个山头的?”
小弟子两肩一抖,双唇紧闭不答。贺凌霄便问:“你怎么不理我?”
小弟子眼看四下无人,犹豫再三,低低开了口,“大师兄,玄明真人不允我同你说话的。”
他这一句话说得飞快,也是多亏贺凌霄耳朵生的灵才能听清。他人又是一愣,心想师尊这回是真叫他气狠了,好像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心不在焉地应了句,“……哦。”
小弟子换好了香,连忙长了四条腿似的跑了。
贺凌霄跪着愣了会,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三神殿太大了,大到他人跪在其中,好似落进波涛大江的一叶浮萍。贺凌霄便在这空荡荡的殿中直直跪着,面朝众祖像,认真行了个三拜九叩礼。
叩完了,他在心中想,我知错了。
师尊,我知道错了。
是我狂言妄语。
我无礼,我狂妄,我不知天高地厚。
……我以后说话一定带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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