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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彼此煞白着脸对视一眼,眼看那声音越逼越近,顾芳菲六神无主地叫了声他的名字,李馥宣一把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极大,惶恐无措,恳求望着他。
贺凌霄回头看了会他惨白的脸色,只好低声道:“……带走,先把他拖出去。”
他们施决清去了血气,拿外袍一裹,合力将郎子修的尸首抬下了山,一路东躲西藏,走得净是无人道访的小路。到了山下的时候,天上下起了细细秋雨,泥地变得湿滑无比。几人怕御剑会叫人注意到,只好徒步往秋猎范围外的荒山上走。
“芳菲。”贺凌霄在细雨中说,“你去别处,别掺进来。”
顾芳菲声音相当低,“闭嘴。”
裤脚泥泞,衣裳尽湿。经由谢寂指路,四个人深夜到了处绝无人踏足的荒山上,合力挖出了个深洞,不敢用邪气,不敢用真气,两种都会留痕,都能叫修士察觉到。贺凌霄刻了一道血符,将它死死藏在下头,三日之内,便能将尸首化成一滩尸水,只是往里填土时,天上竟闪出了一道雷光。
深秋白露,竟还有雷。
雨越下越大了,泥坑里积满了水,天上雷光一闪,映亮了坑中郎子修泥土半掩、双目大睁的脸,雪一样的白。每个人心下都是惶恐的,顾芳菲捧土的手抖得不像样子,扑簌簌从她指缝中掉出许多来。
结结实实将他埋在地底了,林中重归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雨落下来像数根冰凉刺骨的针,刺着他们的肌肤,血肉,良心。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彼此沉默地站着,面色都是一样的毫无血色。
贺凌霄叫着铺天盖地的大雨打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什么似的,心下沉钟般敲出个念头:完了。
——完了。
惊雷闪过,谢寂说:“明日傍晚秋猎才结束,你们还得再回那山上,别白着一张脸了,三米开外都能瞧出来你们刚犯了事。”
贺凌霄一句话也不想说,头疼欲裂。可顾芳菲和李馥宣还在这,还得他来当这个定心丸,“好,没事了。”
别人说“没事”都不算,唯只听了贺凌霄这句“没事”,顾芳菲的心这才稍微定下来了,她沉声道:“郎子修死不足惜,这样的小人本就该斩!以后谁都不要再提这事,就当……就当没发生过。”
李馥宣面色惨白,反复擦着袖口上的泥。
“走吧。”贺凌霄说:“先去把身上的血泥洗洗。”
洗完回山,夜雨仍再不间断地往下打着,地面湿成了不见底的泥潭。几人暂找了处山洞躲雨,谁都没能睡着。李馥宣夜里几次起来,喃喃要去那山上再看一眼,怕雨水会将泥冲去。贺凌霄反复说埋得深冲不走,才勉勉将他劝下来。睁着眼到天亮,再出了洞去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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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结束,胜者是顾芳菲,也没人能高兴地起来。神不守舍回了太巽,临分别前谢寂曾仔细打量过他们每个人的脸,道:“你们要这样耷拉着脸到什么时候?他已经消失了,谁也找不着,怕什么?”
无人应他。
“自宽心吧。”谢寂又说,“怕也没用,悔也没用。既做了就能担,杀了个混账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三个人提心吊胆地在太巽呆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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