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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得脱光了出去了。”
休马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趴了回去。
耳后是窸窸窣窣的响声,尤天白把盖在休马身上的毛巾扯下来,沉默无言地擦着,然后开口:
“我什么都做过的原因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
擦完多余的油,尤天白又缓慢的擦着自己的手指,他盯着手指尖的缝隙,三十岁之前的每一年,手的样子都不一样,当学生的时候会握笔,也会握铁管和甩棍,指尖磨得掉皮,后来去当兵了,端枪端久了,关节上是茧子,再后来回了北京,黑的白的,戴手套的不戴手套的,受伤的完好的,全部都有过。
现在大概是最干净的时候了,只是在不暖和的屋子里光膀子,手指甲有点冻紫了。
“两种人是最开心的,一种人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一种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把毛巾展平,“对我来说现在就是最开心的时候。”
大义凌然,如同尘世中的隐士。
身下的人沉吟片刻。
“你是不是把擦了油又擦了手的毛巾重新铺回我身上了?”
真实答案是尘世中的奸商老板。尤天白清清嗓子,从身后的毛巾架上扯下一条新的。
“这种生活也挺好的,”休马把脸转向前方,下巴搁在手臂上,“估计你像我一样的时候一定很自在吧。”
“不是,那时候才是我最窝囊的时候。”尤天白贴近休马的后背,把胳膊肘放在他后腰凹陷的地方,“直起来点。”
休马默不作声地重新支起上半身,他能感觉到尤天白的呼吸有一瞬打在他的后背上,很轻,但有点痒。
“我在高中打架,打伤了别人,大学也没考上,大专也不愿意去,父母想让我再念一年至少考个本科,但是我跑了。”
被推着晃来晃去,休马含糊着笑起来:“你明明看着挺聪明的。”
尤天白也笑了:“所以说我窝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姿势,尤天白此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也有些炸耳朵。同样的,也有种奇妙的感觉在肚子里飘,说不上好受,但绝对不是不好受。
屋子里好像微妙地变热了,尤天白绕到了他身后,手指关节顺着脊椎的方向走,尤天白问:
“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北京吗?”
可能是被尤天白的不着调传染了,休马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追寻人生的高潮吗?”
猝不及防地被少爷逗乐了,但快乐没持续多久,他低头把休马身上的毛巾向下拉了拉,拇指按上他的腰侧。
“我骗自己我是来享受生活的,我劝自己东北更有故事,其实回过头看就是死要面子罢了,我只是逃跑了。”
休马屏住了呼吸,不只是因为尤天白正在说着的事情,而且还要因为他正在触摸着的部位,但此时此刻的尤老板特别认真,没有在乎他微妙的紧绷。
“你怎么总是不放松?怕我吗?”
好吧,还是注意到了的。当然休马也肯定不会承认。
“你接着讲。”
他重新挪了下姿势趴好,尤天白的手又回到他后背上。
“退伍回来,我活着更没意思了,每个生意都亏,每个家人都不想见,父母还好说,我觉得我最亏欠的就是我弟弟,可我又没什么好还他的。”
尤天白的手从他身上离开了,他没在继续扮演他按摩师傅的角色,手撑在休马的肩膀两侧,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挺像我弟弟的。”
从休马的角度来看,这句话是从他脑袋上炸起的。
这一刻的感觉非常之奇妙,趴在干燥得有点发热的按摩房,听永远讲着风凉话的老板说关于他自己的故事,还不是单纯地讲,他专挑脆的地方讲,这让休马产生了一种心不甘情不愿的共情,是的,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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