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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看他。
“以后会有的,”说完,他自我肯定一般点点头,“以后肯定会有的,走吗?”
重点是现在得走了,太冷了,他真是小瞧日落之后的松原了。然而这句话却成功让休马抬起头,重新盯向他。
又说错什么了吗?
尤天白的脸上泰然自若,心里波涛汹涌,他把从刚才到现在走的路迅速盘了一遍,脑子里只有小娟在他临出门前数落他的那句话。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到底是怎么说话了?
尤天白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至少是回来的路上。
“我今晚在车里过夜,你和我一起吗?”
今年太冷了,入冬之后还没机会从车上过夜,现在两个人挤挤应该能暖和不少。之所以这么果断地给出邀请,是因为他不觉得休马还想回那样的家去睡一晚,他也不想,那女人把他吓得够呛。
但是休马可不这么想。
“我回家里睡。”他斩钉截铁,说完就往巷子里走,步履坚定。
“你真回去睡啊?”尤天白大吃一惊,十分不解,“车里地方还挺大的呢。”
楼房之间只有微弱的灯光,他能看到休马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下,接着是毫不犹豫的答话声:
“再见!”
走路声,关门声,清嗓子喊亮声控灯的声音,听力考试到此为止,尤天白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了。
除了预告今晚将有多么冷的穿堂风声。
他缩进领子里,自言自语:“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可能是因为立春了,车里居然没有尤天白想象的冷,他缩在叠成堡垒的大衣下,甚至感觉有点热。
睡不着啊。
尤天白把手伸到车座下,椅背重新立了起来,他解锁手机屏看时间,骤然亮起的白光像是高速公路上的反光板,刺得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两点半。
挺久没有失眠的经历了,虽说人过了三十,睡眠再好也好不过年轻的时候,但尤天白好歹还有个按时闭眼的好习惯,现在闭眼是闭眼了,但除了闭眼毫无困意,反而愈发精神了,他现在甚至想再回到刚才的街口,看看那伙不知天高地厚只管自己青春年少搞对象的人是不是还在打篮球,但东北就是东北,现在这个点儿连路边的路灯都不会开。
他侧过脑袋向外看,只有头顶这盏还亮着,小区里六层小楼也没有哪一闪窗户不是黑的,影影绰绰,孤苦伶仃,尤天白感觉自己像路灯下的飞蛾,冻死在东北。
上次在车里过夜的时候,好像还是一年多之前,在牡丹江,在孙久身边,某一晚跟他吵架了,尤天白直接捞着车钥匙下楼睡,没想到那人真没来找他,自己在暖气房里安睡一整晚。
想到这儿,尤天白把头转向了副驾驶。那时和现在的经历有点像,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把车载空调修好了,那晚空调是坏的,也正因为是坏的,所以他没睡着,不然第二天可能就会有条本地新闻叫“黑龙江极寒天气!一男子醉酒后冻死车内”了。
其实那晚他没喝酒,但是行为胜似喝大了,到现在他也没想通是谁给他在零下三十度没有空调的夜晚野外过夜的勇气,大概是愤怒,但是至于为什么愤怒,清醒如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谈恋爱对他来说就是个过时不候的东西,当时轰轰烈烈的,之后虚无缥缈的,而且他不觉得谈恋爱时间很难的事情,大概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纠结过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他很确定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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