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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伙伴,这馊主意是他俩谁先想出来的。不过生意伙伴也好,酒肉兄弟也罢,别再把卖保健品壮阳药的抠门老板说成什么高尚行业的从业者就行,尤天白保持着脸上尚且礼貌的笑容,祈祷大嫂别问他是干什么的。
铺着印花塑料布的圆桌对面,大嫂笑吟吟问了一句:“你俩是干什么的?”
尤天白花了好大力气才没把刚吃下去的羊蹄筋直接吐出来。
“我们——”他开始舌头打结。
在一旁一直无话的休马忽然开口了:“我们是搞殡葬的。”
殡葬,好主意。
婚丧嫁娶,生死大事,殡葬业和保健业,讲究一个对仗,但看事情不仅要单方面的看,还要多方面的看,家业虽好,但要先忽略面包车上贴着的“站得快”。
事已至此,尤天白开始祈祷她别看到他们面包车上贴着的壮阳药广告,亦或是别往赶尸之类的邪门地方想。
看着屠家大嫂一脸欣喜满意又略带担心,屠老七突然坐不住了:
“对,婶,马上清明节了他俩业务忙,趁着现在事儿还没多起来,先招待招待,以后有事好互相关照。”
把一个谎话变得更糟糕的方法就是为谎话续一个谎话。
屠老七一股脑儿地说完,他叔笑着的脸已经跟酸菜锅里的血肠一个颜色了。
“都已经休息在家了,就不说工作的事了。”尤天白决定出手相救,“平时也多亏了两位照顾,我们的路途,不孤单。”
这个“不孤单”特地顿一顿才说出来,颇有意味。老五和老七一个笑的比一个难看。
“那不假,”老五先反应了过来,把面对商业伙伴的笑容堆上面庞,“有时候您二位在路途上进步太迅速了,我们得花点力气才能跟上。”
指每次被反杀之后,叔侄都要花力气赶上几天才能追上不乏。但即使不跟,也不影响他们殊途同归的结果,就像在大众浴池,就像在现在。
尤天白也乐了,他爱极了这种有话不明说的感觉,因为他也喜欢弯弯绕。
“承让,承让。”他抬起双手,示意老五他们收回自己的夸赞,“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有点夸张,就希望我们接下来的路上能像之前一样吧,为前进,你死我活。”
说罢,以酸菜汤代酒,敬了老五满满一碗,两人笑得一声比一声高,老七应该是没听懂他叔在和尤天白打什么有声版哑谜,跟着笑了几声,但略显尴尬。休马在一边没吱声,默默给自己盛了碗酸菜汤。
酒足饭饱,大嫂也站起来开始收拾碗筷了,跟着昔日的敌人扯了一堆半真半假的家常话,尤天白倒是觉得比一开始放松了许多,恍惚间好像还在部队里,某一年过年没回北京,跟着一位吉林的战友回了他的老家,那时候也是坐在他家的土炕上,吃了他娘亲手包的饺子,饺子汤肯定是没有酸菜白肉味道浓厚,但看着这热气腾腾的一满碗,当时的他想了很久父母会不会担心在吉林的他。
“对了,”想到此事,尤天白忽然有点东西想问,“你之前不是说你还有个儿子叫老六吗,他不在你家住?”
依稀间好像还记得屠老五说过他儿子脑子有些问题,这种孩子一般都会在家里看好了,院门都不出,结果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炕头,愣是没看到人的影子。
话音落下,饭桌上骨碌碌一阵响,大嫂的手里端着碗筷,她愣着,是老七弄掉了手里的长勺,他慌忙弯腰去捡,然后伸手递给他婶,大嫂没动手接,也没看他,直接端着那一摞碗筷出了门,连房门都没带,北风踉跄着钻进屋里,吹得桌上最后一点酸菜腾起了白烟。
老五全程一直在低着头,紧盯塑胶底拖鞋上毛线勾出来的纹路,等门被风吹得关上,才重新抬起脸来:
“他十五岁的时候在院子里玩,一个没看住出门上了国道,路过的司机没看到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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