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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关二爷携一众伙计进了厂子里,书记才转过身来,推了推塌鼻梁上的宽眼镜:“厂长,您让我通知您的那几位道上的弟兄,事情我已经办完了,周五的酒楼包间也定完了,您只管去就行了。”
出门冻了半个小时,总算是听到了一点好消息,厂长墨镜后的眉目略微缓和了点。
如果说请关二爷是唯心主义上的,请道上的弟兄就是唯物主义上的。上周的那一趟意外可算是给他丢足了面子,甚至还有工人敢在车间里哼起“宝贝对不起”的调子来,这让他厂长的尊严往哪里放?所以办事还是得请专业的来,请几个专业的弟兄压厂子,吓得牛鬼蛇神胆敢走夜路!
“现在可是和平年代,”孙久恢复到了他的厂长姿态,一副大会开场前的模样,“请弟兄就是吓唬吓唬人,我们呢,也不干违法犯罪的事情。”
严书记一个微笑:“当厂长,讲究的就是得像您这样,中西合璧,五行合一。”
夸赞之语对孙久来说十分受用,就在他怡然自得地滔滔不绝时,严书记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他知道厂长联系起多年不见的道上兄弟是为了什么,为了上周的两个人——关门副厂长和黄毛小子,他们两个怕是凶多吉少。
而这正合他意。
孙久指点江山的证词里,严国贤的脸上泛起微笑。
——
四百多公里外的绥化休息站里,五菱宏光停在路边,车下是凶多吉少的两个人。休马在薅着草棍,尤天白手里拿了半截火腿肠,俩人并排坐在道沿上。
“他肯定是趁我们追老七的时候回去偷的。”尤天白断言,他手里的肠晃晃悠悠,形状和形态看起来都不太妙。
相比之下,少爷手上的东西就老少皆宜了,他一用力,草棍又被拧断了,他说:“说不定是喂羊的时候就偷了。”
尤天白一口把火腿肠咬下去了半截,含糊不清地回应他:“还是别了,咱还啃人家一头羊呢,儿子本来就不多,这下又少一头。”
休马把草棍一边一截扔向了身后,回答他:“人家的儿子是人,又不是羊。”
但是很香,足够香,配了酸菜锅更加的香。两人一起坐在石头沿上,迎风无话了片刻。
“说不定他只是想把枪拿回去。”尤天白自言自语,“他自己说过了那是老七他爷爷的枪。”
这边一根火腿肠下了肚,休马那边也没再去薅路边的野草棍,他评价一句尤天白:“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同理心了。”
尤天白信心满满:“枪我看过,型号是老的,但保养情况不错,看样子也没用过几次,除了开枪造成的痕迹外没别的,应该就是老兵手里的,不是别的途径买过来的。”
先不提尤天白怎么知道其他途径的枪什么模样,休马反问他:“我说的不是枪,我是说他拿回枪的目的,你怎么知道他要干什么?”
山穷水尽,穷山恶水,在公交车都没有的小山村里住了三天以后,所有人都相信这山野里干出点什么都不奇怪。
“我以后再也不趁着冬天出来进货了。”尤天白立下誓言。
“我再也不出来当寒假工了。”休马同样。
话说完,尤天白转头看他:“你自己不是还问明年能不能来我这里干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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