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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天白面朝极速前进的风景,脑海里似乎已经跑起了人生的走马灯,他也不管休马是不是在嘲笑他了,只管大喊:“你他妈的给我看路!”
十分钟后,在走马灯已经跑了三五轮之时,车终于停在了沿江公园边,属于黑龙江的碧水蓝天下,湖边垂钓的钓鱼客完全没看向这边。
“没人跟着,”休马说,“歇歇?”
尤天白直愣愣地看窗外,在意识到这副美景并不是走马灯的一部分后,他弹开安全带,顺便呛了少爷一句:
“你这速度,连阎王爷都赶不上。”
听起来是尤天白特有的夸奖方式,休马欣然接受了,他把车窗降下来一点,清新生涩的江水气味漫进来,现在是枯水期,没有水草的腥味,倒还显得景色怪好的。
此时此刻,尤天白忽然想起了刚才半价买的油炸糕,演戏加逃跑半个小时,油炸糕早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即使找得到,估计也绵软得像是秋天里的烂柿子。心里抱着如此的想法,但他还是回头看了眼,别到时候扔在车里某个犄角旮旯,油透了坐垫弄得一车味道。
但手里的炸糕就像流过去的松花江水,大概是在逃跑时随手扔在了哪条路上的哪个人脚底下,往事随风去,尤天白回过脑袋,发现少爷正盯着他。
而且看动作,应该是从他刚回头开始找东西就盯着了。
尤天白没说话,把打开的储物盒扣上,少爷的目光随着向下看他的手,又回到脸上,如此一来,有点像是打架的前兆。
少爷终于眨了下眼睛,说:“这是我最快乐的一个冬天。”
意想不到的温情发言。
但尤天白可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他回:“现在已经开春了,不信你看。”
开着的车窗外,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队大鹅欢呼着经过,扑腾到了彻底解冻的江水里,一副白毛浮绿水的美好春日景象,就是这水不怎么清亮,绿也是些上个冬天留下的陈年旧藻。
破坏归破坏,尤天白也不会把气氛彻底搞僵,他给了段总结性发言:“你快乐就行,我还以为在学校里每天风光霁月的日子更适合你。”
象牙塔里,世俗之外,尤天白没念过大学,但没少见过京城之内的大学生——特别是有钱大学生的样子,其实跟尤天白读书时那副没着没落的样子差不多,上了大学,还又多了一层兜底,只要不把学位证书搞没,生活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场大型包夜KTV之夜,唱歌当学业,喝酒当吃饭,狂欢肆无忌惮。少爷应该不至于此。
“是啊,在学校里挺快乐的。”休马的视线总算从他身上移开了,转而盯着自己的手,“确实挺快乐的。”
尤天白算是发现他的习惯了,一旦有什么事情,无论好事还是坏事,少爷总会低头看一眼疤。大概那里已经成了五感以外的另一个器官,在他感受世界前开始发痒。
还是转换下话题吧。
车窗开了,车门也没锁,尤天白先一步下了车,带着潮湿味的江风打上来,吹得他眯了眼睛。
车身上的标签还贴得挺牢靠,飙车一路也没往下掉,尤天白略微蹲了点身子,把标签纸的边缘起开条口子,“白马仙儿”揭下去,“站得快”又冒出来,相比之下,黄底红勾边的保健品大标语显得格外没品位。
少爷也下来了,尤天白双臂向两边,展开撕下来的“白马仙儿”。两人相对了有一会儿,少爷一头雾水:
“你想说什么?”
“你不觉得这标签挺好看的吗?”尤天白又低头,示意他往标签纸上看。
标签是在佳木斯站前随便找了家打印店做的,把老表提的牌匾影印一份,拉伸形变,十秒完成,一键出图,按理说挺粗糙的。但肆无忌惮的春风里,尤天白背对着波光粼粼,脸上是恣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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