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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马上就要十二点了。
夜黑得纯粹,离天亮还有许久,尤天白的面包车停在离医院不远的停车场里,没有围栏,没有保安,没有收费计时器,一切全凭来者自理。车在临近出口的地方,左右两边都是不知道停放了多久的旧款车型,甚至让人怀疑起它们的主人是否还健在。
尤天白按亮了手里的车钥匙,说出那句久违的话:“上车吧。”
太久违了,以至于休马找了下门才摸到副驾驶去,可能是绑着左手不舒服,他又磨蹭了几下才进门。
一点也不像平时潇洒的少爷。
临出医院门之前,尤天白在礼貌瞒着小娟和找借口拖延小娟之间选择了几个来回,没想到转眼少爷已经到了小娟的跟前。
好的消息,小娟并没有尤天白想象里那么难过。也可能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她平静地交代了几句,接着说要出去打电话找领班请假,尤天白的目光追随她往走廊尽头走,接着清晰地看到她在迈出门的时候的抹了一下眼角,然后便没在忍心看了。
现在的孩子都太懂事了,这让尤天白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回忆里痛殴二十出头的自己。
在主驾驶上坐好,两人又恢复了如常一左一右的位置,一如往常,分外怀念,竟让尤天白一时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
沉默之中,竟然是休马先打破坚冰的。
“我给小娟的卡里打了几万块。”
语气淡然,语速平缓,充满人文关怀而又不做作。作为年长的旁人,尤天白也不由得赞叹他为人处世的迅速长进。
但值得注意的是,这跟半小时前还趴在他肩膀上流眼泪的二十一岁孩子迥然不同,让尤天白十分割裂。他忍不住转过脸去,确认了一下自己身旁坐着的是不是往常那个少爷。
休马被他打量得有点后背发毛的,忍不住问他:“不认识我了?”
是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尤天白感觉自己已经是要退休的年纪了。
不正经的思维到此为止,尤天白还是选了一句比较中肯的话来回应他:“你和一开始的时候真不一样了。”
休马保持着每次听尤天白说话时的寻常反应,即先把眉头蹙起来,看向别处两三秒,然后给出结论,大部分时候是反驳,但这次是同意。休马眼神恳切地说道:
“我确实不一样了。”
非常的语直心快。尤天白准备好的回呛话术通通无效,取而代之的是休马进一步的反问: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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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个马上三十岁的人讲自己的寒假体悟无异于给他张准考证让他重回高考前一天,尤天白张着嘴,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头脑不清醒。
“我说不出来。”尤天白答,他是真说不出来,所以他把这个绝佳机会让给休马,“你说说看。”
在尤天白的想象里,少爷大概会用优秀新生代表发言一般的语气,总结一下尤天白作为老板的两个月来的生平,给出优缺点和发展方向。但没想到,少爷的评价居然来得如此简单。
休马说:“我觉得你没变,这挺好的。”
停车场只有一盏遥远的路灯,昏暗的光线里,休马目光熠熠,尤天白有一种这小子下一秒就要说点什么他接不上的话的预感。
休马继续说:“你一直不变就好,我就一直喜欢你。”
确实接不上。
这一刻,尤天白忽然懂得了为什么所有养过孩子的人都会说一句“蹬鼻子上脸”,或者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现在,他把这两句话憋回肚子里,大脑直接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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