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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他侄子,倒像是有什么未完成的任务。
在最后相见的时候,屠老五拜托尤天白去处理方慧的后事,但是遗体已经被警方找到了,唯一的后事已经解决。
老五又在等待什么?
休马看向窗外,拧着眉头思索片刻,然后把视线回正:“除非他不是想让你处理她的后事,而是其他跟她有关的事。”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尤天白此刻的脑子相当乱。
“先收拾一下去医院吧。”他催促休马。
休马没动地方,他在顾虑另一件事情:“屠老五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警察?”
屠老五是凶手,也是帮凶,关于他的定罪理应该交给法律审判。
但现在,知道他出现在医院的只有尤天白和休马,算上医生,勉强三个人。
如果不把关于他的事告诉给老杨,大半生命途多舛的中年人能不能安生几年呢?
尤天白不想再去想了,他把手上残余的锡纸扔进垃圾桶,回答休马:“先去再说,去换衣服吧。”
没开灯的房间里,空留一股冷掉的烧烤调料味。休马望向尤天白的背影,默默把垃圾桶盖盖严了些。
晚上六点半,医院里依旧冷清。天转暖了,大门也不再紧紧闭着了,但消毒水的味道依旧。
屠老七住在住院部的多人病房,不是入院高峰期,临近的床位最近也空了,走廊没有等待的病人家属,怪安静的。电梯停下,屠老七的病房在左手边。不是查房时间,连个路过的护士都没有,走廊安静得让人发毛。
但这仿佛大地沉睡一般的安静里,居然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走廊笔直,房门关闭,说话声像是深夜里的蚊子叫,又像是儿时午后小巷里的窃窃私语,让人的心里毛上加毛。
两人的步伐不算快,正好是在走廊里激不起回声的程度。休马先放慢了点脚步,向着尤天白靠。
“我还没有应对过别人失忆又恢复的经验。”休马连说话声都放小了,不知道是在紧张还是在担心。
尤天白也说不好自己此时此刻的情绪,他只能附和:“我也没有。”
他的确没有过。他也不知道老七此时是平静还是激动,是清醒还是发疯。但尤天白很清楚,如果老七知道了和方慧或老五有关的事,他绝对不可能冷静。
“先别跟他提最近发生的事了。”尤天白压低声音提醒。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要是提,也不知道该从哪儿提起,但要不提,更不知道说什么。
安静的走廊里,两个从来不愁社交问题的人一时语塞。
老七的病房在靠近尽头的倒数第三间。走廊尽头的窗户外有盏路灯,白煞煞的。在门口踟蹰一会儿后,尤天白先伸手旋开了病房门。
然而病房里,却是他们根本没想过的暖色调。
老七坐在床上,脑袋上歪带了个病人专用的防风棉帽,笑得一脸情真意切。灯大亮着,矮柜上放着新送来的瓜果和鲜花。
而老七病床前正和他攀谈正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在他们视线里消失了很久的人。
屠老五。
屠老五转过脸的那一刻,门口两个人努力挤出来的笑都无比难看。
尤天白抢先反应了过来,他轻轻推了少爷一把,自己反手关上病房门。
老七的脸色红扑扑的,一点都没有大病初愈的颓废模样,他不方便站起来,赶忙招呼着两人坐下。尴尬笑着的两人一左一右,手上还捧上了苹果——这是在老七的强烈要求下拿的,但没人敢下嘴。
但老五的状态说不好。
他穿着离开时的旧军大衣,脑袋上还扣着雷锋帽,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要说好,他的军大衣看起来沾染了尘土,看起来风尘仆仆的,要说不好,他整个人倒也算是精神,不像是饥一顿饱一顿四处流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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