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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掉,你吃的时候吹吹啊,不然烫着,”
“还剩两个先搁我这儿,一会儿给你带回家。”
周巢吃了一口,这红薯烤了好久,又甜又软,放在嘴里几乎化了。
康远不爱吃零食,但是经常给周巢带朋友圈里别人打卡的网红零食,每次见周巢都不空着手。不是吃的,就是喝的。
康远拎着大包小包的,周巢还会吐槽他:“又给我拜年来了?”
周巢其实很少讽刺人,一直都在装文静,只有在康远面前才会放飞自我,就连路上看见一只狗在拉屎,都要拉着康远在远处观察。而且有时候她说话挺噎人的。
比如私底下形容班主任是汉白玉雕的萝卜,因为他们班主任白白胖胖却老是板着脸。这形容把康远逗乐了,“周巢我发现你得你姥的真传了,真的。什么富强粉馒头,汉白玉萝卜,太损了。蔫儿坏。”
每次周巢怼他,康远就笑眯眯看着她,有时候忍不住捏捏她脸。像只圣伯纳犬,连不怀好意的捏脸都带着憨劲儿。
圣伯纳犬还是周巢在新概念第三册 读到的,说这种狗体型大,毛皮厚,经常脖子上拴着小酒桶,里面装满伏特加,跟着人进雪山救援。看到冻晕在山上的人,圣伯纳犬就会用自己体温捂着,等人醒了就会喝它脖子上挂的酒。
有时候吃的多,周巢吃不完,康远就很嫌弃的吃她吃剩下的。刚开始她觉得很别扭,还有点嫌弃。康远就提高嗓门儿:“老……我还没嫌弃呢!再说了不能浪费。我妈说了,浪费粮食下辈子不能投胎成人。”
初高中男生凑在一起嘴里不干净。其实也不是非得要说脏话,但是就是觉得说出来有韵律感,语气助词。尤其老师占用体育课的时候,骂起老师来贼带劲。
但康远当着周巢从来不讲脏字儿,有时候说习惯了,顺着嘴溜出来,总是会说一半就戛然而止,换成文明词汇。但其实康远不知道的是,周巢没他想的那么乖,周巢会在心里默默的说脏话,而且文思泉涌,她真的就是蔫儿坏。胡同里的老大爷都是脏话文豪,听十几年也听会了。
周巢停下脚步回头看刘叔,发现刘叔早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后面一片朦胧。
滕修回头看周巢,周巢手里还攥着吃了一半的红薯,愣愣的往回看。
“害怕吗?” 滕修问道。
周巢觉得他意有所指。害怕什么呢?是害怕黑,还是害怕雾,还是害怕他?周巢也不确定。
“这里是梦吗?” 周巢不确定地问。刚才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都说梦是黑白的,此时此刻周巢身处的世界,是有颜色的。比如滕修棕色的呢子大衣,比如烤红薯,比如滕修那张冻的有点红的脸颊。
“如果不是梦的话,你会害怕吗?” 滕修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会有一点。” 周巢犹豫地说道。如果是梦的话,她还可以醒过来。如果不是梦的话,她却不知道如何离开。她虽然对现实生活不报期待,但外面还有姥姥,还有欠康远的一句道歉。
“天亮前,我会送你回去。” 滕修声音非常温柔:“在那之前,陪我说说话好吗?”
周巢点点头,但其实很想问,从哪里回到哪里?这里是哪里?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一切可能和那股强冷空气有关。
“这里是二十年前的冬天。” 滕修回答了她心里的问题,然后指了指远处,“想让你看看,我记忆里的北京是什么样子的。”
话音刚落,然后这世界的色调就变了。就像老照片一样,黄黄的,事物的边沿都是柔和的,带着岁月的温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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