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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里偷偷剪下对方的身影。
但靠得越近,人却离他越远。
就像是水中月。
一轮倒映在他心里的水中月。
每当他低头看着水面,以为自己在凝视头顶的月光,实际上却只是在顾影自怜。等他伸手一捞,碎了,才知道只不过是个虚影。
漫长的恍神后,陈憧终于回过神来,他把还没冲洗的胶卷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紧接着深深地吐了口浊气,似乎是想像这样把压在心口的那些混乱、沉重的情绪全部吐出来。
但放下谈何容易。
恶劣的执念盘根错节地寄生在他身上,死死纠缠着他,直到死亡。他无法控制地嫉妒着庄情拥有他得不到的一切。
身后突然传来一下轻响。
陈憧动作一顿,转身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堵在门口,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是倪子义。
倪子义和倪子诚挺像的,虽然两人不是双胞胎,但毕竟是亲生兄弟,五官的轮廓都有种神似。只不过倪子义的作派太过文质彬彬,截然不同的气质让两人原本肖像的五官都跟着不那么像了。
自从倪子诚出事之后陈憧就没再见过这人,对方也不联系他,就像是真的因为弟弟的死而陷入了悲痛之中。眼下再见,倪子义看上去并没有哪里有特别大的变化,但陈憧却感觉这人身上竟然多了些衰老的感觉。
冰冷的眼神投射而来,尖刀般扎在身上,陈憧平静地与倪子义对视,问:“有事?”
三月中旬的气温已经能感觉到些许初春的暖意。本世纪最冷的一个冬天还是过去了。
梁嘉荣还在洗漱,就感到有人从身后搂了上来。
温暖的躯体带着点柔软地贴上后背,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肩上蹭了一下,紧接着一个吻落在后颈。
“你今天要回浅水湾见你老豆吧?”梁嘉荣吐掉嘴里连着牙膏泡沫的水,抽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脸,问道。
镜子倒映出庄情的身影,这人今天穿了一身非常普通的西装。白衬衫,浅灰色的西裤和外套,布料上没有任何图案,看起来相当朴素,只能通过精致的缝线和恰到好处的剪裁看出这身衣服实际上价格不菲。
“嗯,还要去见‘大老板’,晚上大概没空一起吃饭了。”庄情声音闷闷地汇报着今天的行程。
梁嘉荣抬手摸摸庄情的脸颊,视线在这人还空着的领口扫过,紧接着转身朝衣帽间走去。
庄情也跟了过来。
他们的领带都被佣人整理好放在衣帽间中央的抽屉里,梁嘉荣挑了一条哑光缎面的酒红色领带,让庄情低头。
后者照做。
领带绕过庄情的脖子,梁嘉荣调整好两边的长度,熟练地打起结来。不是很复杂的系法,维持着这一身低调简单的气质,但系好领带后梁嘉荣又仔细打量了会儿,总觉得还少些什么。
思索片刻后,他拉开另一个抽屉,看着里面整齐陈列着的各种配饰,拿起其中一个金色的领带夹,别上刚系好的领带,将其与衬衫前襟固定起来。
庄情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垂眼看着还穿着睡衣的梁嘉荣在跟前忙来忙去。
那人的头发因为之前的事情这半年都没修剪过,平日里用发蜡梳好还看不出来,眼下柔柔地披散着就能发现确实有些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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