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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丫头,你怎么买了一车秸秆?”

翠花婶看着周围没人,赶忙帮着让云挽拉进来。

云挽顾不得说话,擦着额头的汗,匆匆跑进里屋。

看着爹爹的胸膛还在缓缓起伏着,她忍了一路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翠花婶子赶忙握着云挽的手,递给她一碗稠饭,“好孩子快吃吧,以后一个人莫要撑着,还有婶子帮你。”

云挽看着瓷碗上飘着一层厚重的米油,眼泪瞬间滴落在碗中。

“婶子,我怕。”

云挽趴在翠花婶子身上痛快的哭了一场,忽然想起什么,又匆忙站起身来,把藏在秸秆里昏迷的男人挖出来。

翠花婶眼睛睁得巨大:“娃娃呀,你怎么弄了个男人回来。”

云挽踱步了几下,抿着嘴唇,似是犯了什么错一般,“我...我买了个相公。”

她又怕婶子觉得不好,仔细拿帕子擦净男人的脸,“...他是可以的,你看眼睛鼻子都在,牙口也好,屁股也大。”

翠花婶捂着额头道:“这不是相牛买畜生,不用看牙口和屁股。”

云挽小声说道:“婶子,我没有办法了,他陪我假装一段时间也好,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

翠花婶叹了一声道:“那这男娃能愿意吗?”

能愿意吗?

应该可以吧,毕竟他都不记得家在哪里了。

第7章

陆誉已经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舒服。

他仿若放下了世间所有的烦恼和压力,躺在暖融融的被子中沉沉地睡了一觉。

穿过窗户的阳光洒在陆誉的脸上,光亮刺眼的不适使得他缓缓睁开了双眸。

陆誉撑起虚弱的身体,缓缓坐起身来,这才发现他躺在一间农房的炕上。

这间屋子收拾得干净整洁,素色炕柜上雕刻着简单的花样,一只长毛白色狸奴蜷缩着身子,躺在他的脚下。

他身上的深蓝色碎花棉被带着暖烘烘的味道,屋内小木桌上摆放着一张小铜镜,一根小木簪,地上还躺着一只昏昏欲睡的黑狗。

这俨然是某个农户姑娘家的房间。

陆誉眉宇微蹙,缓缓坐在炕沿,黑狗噌的一下坐起身来,友好地蹭着他的小腿,脸上还带着几分清澈的愚蠢。

他下意识伸手揉着狗头,黑狗脸上的表情也逐渐迷离。

陆誉不由得轻笑一声。

突然房间外,响起了小鸡们的叫声,黑狗警觉地竖起耳朵,还不等陆誉回神,它已然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不过片刻,一道轻柔的声音从小院中缓缓响起。

“二黑,你又来接我了。”

云挽头戴深蓝色碎花布巾,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里放着许多土豆,还有一个小碗里装满了野红果。

她想着家中的米面快要吃完,用兽皮换了些土豆,转头回家时,又看到爹爹最爱吃的野红果高高悬挂在枝头。

村中的孩子们都会爬树,但爹爹从不让她学这些。

云挽只能踮着脚尖摘些低处的,捡起地上还算完整的果子。

当她气喘吁吁摘完回家,日头已然高高悬挂在天空,热得她赶忙摘下头巾,放下篮子。

“二黑,不要扯我,让我喝些水,一会儿再去给你做饭。”

云挽端着瓷碗大口地喝着水,二黑一直在拽着她的衣裙往右边里屋走。

这房子是云县常见的青砖房,一进屋便是烧火做饭的地方,左右各有一个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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