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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不行!

霍彦的眼神瞬间冷硬。他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公孙敬声,那眼神,已与看一具尸体无异。

“多说无益,我自己查。”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决绝,“你,去死吧。”

说罢,他不再看公孙敬声一眼,转身,决绝地朝门外走去。门口侍立的绣衣使者首领立刻躬身,手中托着一个不起眼的黑陶小瓶。

霍彦脚步未停,只冷冷地丢下一句,“杀。”

“诺!” 绣衣使者首领领命,带着两名如狼似虎的手下,面无表情地踏入囚室。

“不!表兄!表兄!等等!我说!我说!” 公孙敬声看着那逼近的黑陶瓶,死亡的恐惧终于彻底压倒了一切,他爆发出凄厉的哀嚎,挣扎着向前爬行,试图抓住霍彦离去的衣角,“是李蔡!是丞相李蔡!是他暗示我!是他的人牵线!表兄!你保我!表兄!”

他在最后关头,终于喊出了一个名字。

霍彦的脚步在门口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背对着屋子,无人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冷漠地、毫不犹豫地迈过门槛。

“灌!” 绣衣使者首领冷酷的声音和公孙敬声撕心裂肺的哭嚎、挣扎声被厚重的木门隔绝在身后。

霍彦站在庭院中,冰冷的春风吹拂着他玄色的衣袍。他微微仰头,闭了闭眼,唇边勾起了一丝笑意。

他好像确实没有感觉,甚至觉得快意。

罪有应得。

就在这时,一阵踉跄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霍彦睁开眼,只见他的大姨母卫君孺,钗环散乱,连鞋履都未来得及穿,赤着双足,披头散发地狂奔而来,单薄的罗袜早已被地上的碎石尘土磨破,渗出点点血迹。她冲到霍彦面前,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剧烈地颤抖着,那双曾经充满温柔慈爱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

她看着霍彦,看着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曾抱在怀里逗弄过的孩子,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她的泪无声地汹涌而下。

“你的心,好狠,好狠啊,” 她的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子,每一个字都带着泣血的控诉,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下,“阿言,不,你不是,你不是当年那个会拉着我衣袖要糖吃的小阿言了,你是,是来索我儿命的,怪物。”

霍彦看着姨母赤足上的血迹和眼中的绝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但他面上依旧沉凝,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慰,只是对身旁的侍女沉声吩咐,“扶夫人回去休息。好生照料。若再惊扰夫人,你们的命不要要了。”

声音不容置疑。

说罢,他不再看卫君孺那心碎欲绝的眼神,转身,步履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走向太仆府的前厅。

那里,失魂落魄的公孙贺正如同惊弓之鸟般等待着他。

霍彦将一份早已拟好的奏疏草稿放在公孙贺面前,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写。上表请罪,自陈教子无方,详列公孙敬声罪状,恳请陛下严惩逆子,以正国法。并自请削爵罢官,闭门思过,以保全太仆府上下。”

每一个字,都像把一颗颗冰冷的钉子,敲进公孙贺的心里。

公孙贺看着那份草稿,又看了看眼前这个青年,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熄灭。他颤抖着手拿起笔,蘸饱了墨,老泪纵横,却无比顺从地在奏疏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太仆的印信。

“尊……泰安侯令……”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屈辱和认命。

数日后,消息传出:太仆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身染恶疾,宫中赐药无数,仍不幸病逝于府中。死得“体面”,却也无声无息,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了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便迅速沉没。

第117章 罪我知我

暮春的长安,未央宫巨大的阴影也遮不住满城槐花甜腻的香气。

公孙敬声的死被掩在这香气里,除了太仆府深处飘来的、压抑断续的悲泣,他的死在长安权贵圈中,不过是推杯换盏间一声轻飘飘的“天不假年”。

所有人都不在意,唯有那扇紧闭的朱门后,卫君孺的世界彻底倾塌。

公孙敬声不成器,可是却是她倾尽全部心血养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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