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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天白从镜子里向后看,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极其的不单纯。
“你病好了?”尤天白把裤腿放下,站直身子,就在镜子里和他对视,然后转头看他。
见尤天白回头了,休马盘着腿坐直,充满期待地望向他。
尤天白一抬手:“温度计。”
原来是在找少爷腋下夹着的体温计。
可能真是泄火了,三十六度九。
尤天白一脸犹豫地转着温度计,没想到少爷真的没因为放纵一下而变得严重,他开始怀疑起自己过往的生活经验来。
不过表面上还是要维持一下年长人士的架子的,他说:“下不为例。”
少爷居然开始听话了。
他说“好”,然后马上躺下了,速度之快连尤天白都诧异。等尤天白关了灯钻进被窝找他时才发现这人居然在噗嗤嗤地憋笑。
天暖了,少爷的身体也迅速转好,停针的第三天,他已经没有不适的地方了。
快五月了,空气里飘着草木的香气,再过不了多久槐花就会开放。东北的春天很短,比夏天还短,所以现在的每一次呼吸都很珍贵。
两人站在早上八点的阳光里,各自深呼吸了一次。今天是少爷拆石膏的日子,大日子。
拆石膏用的时间比想象中的短,医生已经在几次复查里跟少爷熟悉了。连寒暄都没有,直接上手,清脆一声,少爷自由了。
接近两个月的独臂生活终于结束了,所以他们没有急着回家,五月的好天气里,他们又来到了刚到佳木斯时去的江边。
公园里多了不少下棋和唱歌的人,他们选了处空着的长椅坐下,
休马在路上一直活动着左手,这只手像是新长出来的,过分自由,又过分轻松。这让他有种自己的人生也重新生长了一次的错觉,有些不适应。
尤天白坐在休马左边——这一个多月他都习惯性地在左边,替少爷完成些左手做不了的事情。他扯着休马的卫衣袖子,往上掀,捏着和右臂比起来有些过分白皙的左手,好像在检查肉质。
“肌肉量有点下降了。”少爷给自己下了定义,冬天确实让人消瘦,来年得好好锻炼了。
尤天白倒是没对他的身材有什么意见,反而像是在思考些别的。
望着五月开始泛起柔光的江面,尤天白忽然说了句让他没想到的。
尤天白说:“过段日子,让我和你一起回趟北京吧。”
第106章 来点花样。
北京,好遥远的词汇。
尤天白,休马,北京。这三个词汇没有同时出现的时候。
早些年尤天白在北京,北京对他来说就是个繁华到平庸的地方,胡同、后海、三里屯、颐和园,这些地方都看腻了,不如东北的发电厂和农贸市场。
近些年休马在北京,北京对他来说确实繁华。东北的每栋建筑都像是存在了许多年,冬天结着冰溜,夏天挂着煤灰,一切破破烂烂,但人又生龙活虎——而北京确实与之不同,东北十年如一日,北京时刻焕新颜。
但他真的想留在时刻美丽着的地方吗?
北京之于休马就像高台之于平凡人生,看过世界的高点后,他可以安稳回归他想去的地方。但这高台养育过尤天白,他想和尤天白一起在高台上再望一会儿。
江面吹过一阵风,休马柔软的金发摇晃着,他说:“一起回去,带你看看我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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